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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十分爽利。她风风火火地指挥着奴仆请大夫烧水等等,又叫人通知温睿的母亲姜氏,一样样忙而不乱。屋里多摆设书籍文房四宝等物,墙上挂着弓箭,屏风挂画尽是狩猎图或寒松翠柏,大概是温睿居住的屋子。思安被安置在一挂帘子后的贵妃榻上,温睿神志不大清楚,被扶到更里面的卧室躺着。帘子从外面挑开,温茹带丫鬟捧了火盆进来,还有一叠衣物。“我侄儿比郎君小些,这是我兄长的衣裳,郎君若不嫌弃先换上。”正说着,外面步履杂乱,女子的哭声由远及近。“大朗在哪里?我的儿。”仆妇们皆唤着“姜娘子”“晴娘”,温茹侧身看了一眼,是姜氏来了。想来“晴娘”是姜氏的闺名。思安知温茹又要出去,哆哆嗦嗦出声道:“温小娘子……你家小郎落水前似被人用了药……务必要让大夫瞧瞧。”温茹两条眉毛皱了起来,竟低声骂了句粗话,怕思安听到,自己先尴尬咳一声,朝思安点点头,又道了声谢,出去叫人催大夫。思安婉拒小丫鬟们伺候更衣的好意,自己躲角落麻溜换上干净衣物。衣是旧衣,思安从没见温行穿过的,许是他家常的衣裳,宽大得夸张,只能松松垮垮套上。小丫鬟送来一碗热腾腾的姜汤,大概觉得思安一身不合身的衣服恨不得贴在火盆上的样子有趣,百忙之中还被逗得笑了,思安也不好意思笑了笑,接过姜汤灌下去,才觉自己真的活过来。那一边大夫急急忙忙来给温睿诊脉,姜氏的哭声低婉,像是怕打扰大夫诊治,又实在忧心着他的儿子,泣得停不下来。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听大夫道:“娘子放心,大郎被人下了迷药,他身子强健,药性过了就不要紧,只是又落入水中,天寒地冻的,小的这就开副驱寒的药,服下去就没事了。”姜氏泣不成声。温茹问道:“那迷药果真没有害处么?”大夫道:“不妨不妨,只是普通迷药而已。”屋里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思安在帘后也松了口气。听声音大夫还是熟人,是常随温行的那一位,思安在栗阳受伤时还是他给治的,医术很不错,应该是没事了。温茹忙派人跟着大夫取方子抓药。思安忽然想起阿禄还被他晾在林子里,也不知什么时辰,再不回去怕要出大事。正想出去告辞,听外面的仆妇传道:“郎主回来了。”温行大步迈进屋里,姜氏从里面跑出来,顾不得周围仆妇还在,一头扑到温行怀里。“夫君,有人要害大郎。”她身姿窈窕,颤身哭着,犹如不禁风雨摧折的花枝,伏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更显娇怜脆弱之态。隔了三重翠纱帘,外面景象看得并不真切,所有东西都只得个轮廓而已,能辩清女子靠着男人怀抱的情态。思安的手还搭在帘子上,慢慢滑下来,暗自叹息。“晴娘别怕,我去瞧瞧大郎。”温行柔声哄劝,扶姜氏去里间,挥了挥手让仆妇都退出去。姜氏抽抽噎噎,也许因为终于有了主心骨,哭声方止住。温茹将温睿失踪经过大致说与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