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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第2/3页)
了我的信物,就不能再去寻别人了。” 论口舌,十个沈兰摧加起来也比不过晏琢,沈兰摧也不知晏琢说得是真是假。只觉得扫过颈侧的那一截发带,存在感突然变得十分强烈,好似成了晏琢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拂着他。 “收下就不许不认,我记得有人说过,落子无悔。” 晏琢不想讲道理的时候,便是个文雅的无赖,沈兰摧索性不和他争辩,也不看他,径自往前走。晏琢抓住他的手臂,沈兰摧侧身挣脱,两人手掌擒捉敲滑对了几式,晏琢突然一卸力,反成了沈兰摧扣住他的手掌。晏琢不等他松手,张开手指与他相扣,不顾街上人来人往,拉着他往汹涌处行去。 三月三,是踏青的好时候,古时讲风兮舞雩,咏而归,临河而歌者众,晏琢却看都不看一眼。 他看似不经意地回身,避开了无数向他送来的眼波,握着沈兰摧的手,跃上轻舟。河面宽广舒缓,他们顺流而下,两岸飞花如锦,都淹没在碎金般的夕阳里。 他的琴搁在膝上,手指虚搭在上面,无意识地抚弄着。沈兰摧与他相对而坐,没有出声打扰,晏琢却忽然收拢手指,琴弦发出一声铮鸣如剑出鞘。 “愿一战否?” 这是晏琢第一次主动邀约,沈兰摧当然不会拒绝,但他在晏琢身边许久,终于也多了几分警惕 ,问他这一回又要立些什么名目。 “学乖了,放心,不为难你,若是输了,就为我奏一曲。” 沈兰摧自知琴艺粗糙,但晏琢都没有意见,他自然不会拒绝,当下起身回礼,道了声请。 无论对方是谁,何种情况境地,沈兰摧都是一般的认真,不会因为对方强大而畏惧,也不会因为弱小而轻视。 在他眼中,长幼妍媸,贫富贵贱,都是一般对待,也算是另一种层面践行了师门教导。 这本该是江湖中人人该讲的规矩,只不过世人皆有分别心,有贪有痴,便显出他的不同来。 在沈兰摧看来,晏琢邀战,他答应了,不会觉得未曾准备,因为在船上失了地利而计较。他站在船头,已经暗自提了一口气,戒备着晏琢发难。 他不识水性,一旦落水必败无疑,这小船摇摇晃晃,实在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倒像是踩在云上,既不受力也不能控制。 相比之下晏琢迎风立在另一侧,他只有脚尖轻轻点在船头,仿佛乘奔御风,青色的衣袖随着动作舒展,如鹤的羽翼。 沈兰摧很少穿袖袍宽大的衣衫,觉得妨碍动作,但晏琢衣衫翻飞,翩然之姿当得绝世。 他指法已然大成,用不用笔都没什么区别,他不喜欢抬手时衣袖拖沓束缚,此时一手执笔,另一手微微合拢如花瓣,内力凝在指尖,伺机而动。 晏琢只要一动,这小船的重心便会立刻偏移,沈兰摧不愿因为外物影响,起手便是抢攻,气劲几乎凝成实质,从精铁所制的笔尖激射而出。 晏琢不紧不慢地拨了拨弦,周身气息滴水不漏,音域已成,将他攻势化解。 一击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