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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第2/3页)
水流包裹时,他总会生出一种被禁锢的不适。 每旬有一日授课,不能轻易变改,无缘由取消连门主都要来问,晏琢不想听人规劝,只好带着沈兰摧回长歌门。 他退出江湖后,早先的旧交便不再来往,他脾气不算好,如今打眼一看温润可亲,年少时骄纵任性,没少让人头疼。 不过对着现在的晏琢,谁也没法说出以前如何如何,他似乎是一夜之间就变了个人,至于原因,大家心知肚明,也就绝口不提。 来上课的弟子一半是慕名而来,另一半就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思,想要同他亲近,不过他只在回来那一年收了徒弟,之后再也没有开口允过。 人人羡慕杨沛有个端肃俊美的师父,只有杨沛自己有苦说不出,晏琢上课时并不严苛,看似十分宽和,杨沛知道,他根本就没上心。 该讲的都讲了,学不学得会,他都不在乎,所以进展再慢的弟子,他见了也不会皱眉。 导致众人对他的误解越来越深。 沈兰摧看着他给学生上课,上一回他旁听,混在一群学子里,这次晏琢让人搬了把椅子,一并放在高台之前,同他并肩坐着。 靶场很大,他在高台上能够看到四周弟子们练习骑射,射箭是一门苦功夫,比起常见的刀剑枪棍,江湖上用弓的人格外稀少。 唐门算半个,千机匣虽是弩机,但唐门立身之本依旧是机关暗器。 “想学?” 晏琢讲过今日的要点,又做了示范,接下来便只要喝茶等着下课,学生们射的歪七扭八,他多看一眼都嫌丢人,便盯着沈兰摧看。 而沈兰摧实在是个无趣的人,既不同别人说话,也没有露出不耐烦,只是垂眸坐着,仔细一看竟是在运气行功。 晏琢等他完整走完一个周天,缓缓吐出一口气的时候才开口,沈兰摧眯了眯眼,日头不知不觉升高,照在面前白玉一般手指上。 见他没反应,晏琢指了指自己面前放着的弓,问道:“要不要试试?” 沈兰摧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他是学过暗器的,而且万花谷武学,凝气于指,隔空打xue,他的准头练的还算不错。 但正儿八经的弓,却没怎么用过。 “我不会。” 晏琢又不知哪来的兴致,大约为了消磨时间,要教他射箭。晏琢平日教完了课,很少下来管教学生,但若是偷懒或姿势不对,隔的老远便能用琴音凝气敲打。 沈兰摧握着弓,他身姿挺拔,肩背开阔,张弓的姿势却生疏,晏琢屈起手指点了点他的肩胛,轻声道:“放松。” 他从身后,虚虚环着他的手臂,挽弓搭箭,指了指靶心,让他试着瞄准。他一靠近,沈兰摧身体下意识紧绷,又被晏琢在腰间拍了一把。 “太紧了。” 他声音很低,仿佛故意在往他耳边呼气一样,沈兰摧指尖一抖,箭矢应声而出。这一下脱手,哪来什么准头,堪堪没有脱靶,指腹也被箭羽刮出一条细细的血口。 晏琢轻轻叹口气,习弓的人手上最常受伤,箭羽脱手时若不注意,便会被划伤,有些人会戴扳指,但沈兰摧的手上,一向是什么都不戴的。 “走吧,处理一下。” 沈兰摧疑惑地看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