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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第3/3页)
模样,而是笑出声来,沈兰摧看着他,不知道哪里惹了他发笑,难不成这曲子有什么特别,自己孤陋寡闻闹了笑话? 晏琢笑完了,才说,确实没什么,又在一旁屏风上扣了两下,对侍女吩咐两句。 不多时那女子又回来,抱着琵琶,却不弹,而是捧到了晏琢手上。 晏琢握着琴起身,向桌上一指,便轻飘飘如同飞羽乘风一般上了屋顶。此时金乌西坠,月色渐出,湖水半是碧波半是溶金。沈兰摧提着酒壶,也随着他一纵身跃了上去,半点声息没有落在晏琢身边。 晏琢接过他手中酒壶,见他两手已然空空,也不问杯子,仰头去接倾倒而出的酒水。 他抱着琵琶,手指拨了拨,起先是不成调的几个音,被裂帛似一声收拢,再便是玲珑珠玉之声,密密切切,婉转有声。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他弹的本是筝曲,改作琵琶后少了些连绵澎湃,却多几分穿云裂石的激昂。 沈兰摧怔怔地看着他,再不通音律之人,也能听出晏琢的曲子,与方才靡靡之音相比,分明是云泥之别。 “好听么?” 沈兰摧点头,连晏琢何时停了手都没发觉,晏琢便笑,一口将壶中酒水饮尽,丢到一旁,撑着额头不动了。 “晏先生?成璧?晏成璧?” 沈兰摧叫了他几声,晏琢只是抬起眼,坐在那里,他那双眼睛本就略浅,春水似的,一笑如春风过江南,看得人心口乱跳。 大约是醉了,沈兰摧无奈,下楼还了琵琶结账,这才重新架起晏琢。 路上比来时耽搁许久,沈兰摧不愿打扰别人,扶着晏琢刚转进门,就碰上了杨沛。 “去倒杯茶,晏先生喝醉了。” “师父怎么——”杨沛古怪地看着他,没动,他看到晏琢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又重新倚在沈兰摧身上。 眼神清明尖锐,怕是沈兰摧都比他醉三分。 “……怎么喝成这样。” 他硬着头皮,不敢靠近,生怕沈兰摧把晏琢交给自己,那岂不是要出人命。于是倒了茶就走,说要去打些热水。 沈兰摧也不与他计较,扶着晏琢坐下,见他昏沉不愿动,又让他靠在自己肩头,慢慢喝了杯水。 他的手被晏琢握着,指尖被人揉捏,虽然觉得有些怪异,却也没抽回。 “成璧?” 晏琢自然不会回应,他喝醉了,不能动,要人伺候,但杨沛不知道去了哪,沈兰摧只好带着他去卧房。 他还是第一次踏上二楼,屋里没什么摆设,显得格外空旷。 也不知怎么想的,床摆在窗边,大敞着透风,沈兰摧将人安置好,不得不踢了鞋爬到里侧,替他关窗。 腰上一紧,沈兰摧反手便劈,不想晏琢喝醉了反应依旧很快,去格他的手。而沈兰摧发觉是晏琢后便收了力,他不和喝醉的人打架,更不想在床上打架,这一停手,当即被人拖着手臂拽倒压在身下。 晏琢身上淡淡的酒气和熏香混合在一起,融合成一种特殊的香味。 “谁派来的人,敢上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