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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不公 (第1/2页)
五、不公
沈唯想周怀义的人大概会很快找上她,然而直到她在中央政法学院注册完学籍领了证件,也没接到来自总统府的一通电话。 或许是她太过多疑?她以为周怀义会有所动作从开始就把她进入政坛的路堵死、将她暴露出的那点心思扼杀在摇篮中。可对于一个把持国家权力二十年的大独裁者,此刻的她不过是只随手就能碾死的蚂蚁,似乎并不值得让他将注意从繁杂的政务中抽离? 沈唯不会完全放下戒备,但也知道不能任由猜疑和恐惧在心底滋生、蔓延,她同样有很多更重要的事要做。成与不成,都要做了才知道。 开学前最后一个周六,她在校园系统将第一学期的课程选好,然后独自到子夜喝酒。不知为何今日这酒吧有些冷清,除了几个玩老虎机的吵闹了点,游戏机和台球桌都空着,三三两两的客人坐在沙发、拿着水烟的塑料头吞云吐雾,彼此交谈的都很少。 沈唯点了三杯酒,窝在酒吧角落的沙发,边喝边发呆。喝到第三杯时她感觉神志开始被醉意牵引,于是见好就收,叫来服务生结账,准备离开。 刚走出酒吧大门,一阵风便迎面吹来吹来,层叠的水蓝色裙摆好似浪花在夜海中荡起,细碎的钻石有如星光闪烁。 夜已经很深了,路上只有零星的车辆驶过。街道上没有装路灯,不过周围店铺橱窗透出的微光已足够将前路照亮。 她拢了拢身上的罩衫,没有叫车,就这么独自走着。 街道转角是家异国人开的Kiosk,远远的沈唯就看到商店玻璃上夸张的霓虹字幕,她加快脚步走到这小店,买了瓶冰水又让店主给她撕了张价值5币最高能开出10000币奖励的博彩卷。 店主是位五六十岁的老婆婆,听到沈唯要彩卷,她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看她一眼,“姑娘满十八岁了吗?你得把身份证明给我看下……” 沈唯将身份卡从包里抽出来,“我刚过十八。” 老婆婆没有接卡,就着她的手凑近看了看出生日期那栏,“新历二年,八月三号……”她点点头,直起佝偻的身子,撕下张5币面值彩卷连同那瓶水一起交给沈唯,嘱咐道,“最近这边不怎么安生,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哈。” 两人萍水相逢,但这份善意并不作伪,沈唯谢过婆婆,在店门口的捐赠箱投了五十币后方才离开。 为了上学方便,沈唯在市区一个老旧小区租了间不足七十平米的公寓,离她现在所在的位置大约两千米,走快一点二十分钟就能到。 东城夏季炎热,即使夜晚也难得有这样凉爽的时候。沈唯戴上耳机,音乐响起,轻柔的女声与月色相和,她不疾不徐走在路上。 一辆黑色轿车不知什么时候跟在了她身后。 二十分钟的路沈唯硬生生走了四十来分钟,那车就在她后面蜗牛般挪动,车内车外的人看起来都不着急。 最终一人一车停在老旧居民楼外的花坛处。 脚踩军靴身着迷彩色作战服的女人打开车门,走到沈唯面前主动伸出手,“又见面了,沈小姐。” 她剪着利落短发,剑眉高鼻,眼尾上挑,目光凛冽、眼神锐利;颧骨高而不薄,尖下巴衬得下颌线更加流畅,身姿笔挺地站在那,好像只拉满的弓,极富侵略感。 沈唯与她握手,嘴角噙笑,“正想当面跟你道声‘恭喜’,你就来了。” “说明我们心有灵犀。”女人左右看了眼,“沈小姐可知道这附近有什么方便说话的地方?”她没自作主张说去沈唯家,也没要她上自己的车。 “去我家里吧。”沈唯拿出钥匙将楼下大门打开,请她先进,“晓岩姐长我几岁,叫我小唯就好。” 白晓岩看着她眼睛,笑了笑,“好的,小唯。” 沈唯公寓小但东西很多,刚搬过来几天还没来及收拾,茶几上、餐桌上,地上、台面上到处都是东西,客厅里还堆着不少装着书和衣服的打包箱。白晓岩把沙发上的衣服拿起来抖顺后搭在靠背上,腾出点空儿坐下。 沈唯三两下把茶几和沙发上的东西清空,去冰箱拿了两瓶水,没问白晓岩喝什么,毕竟她现在只有矿泉水,“见笑了,这几天一直没抽出时间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