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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2/3页)
抛接着纸做的骰子,又试图爬上你握笔的手,被你轻轻揪下来后就对你怒目而视,跑到一边生闷气去了。但没过一会儿,它又蹑手蹑脚地回到你的视线范围内,躲到堆积的牒牍后探头探脑,一副想跟你和好却又放不下面子的模样。 看着活跃的心纸君,你的耳边几乎出现了他的主人喋喋不休地要你陪他玩博戏的幻听。 因为心烦,你中午没能睡着。你在榻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找不到能让你平静地休息一会儿的姿势。你放弃了,起身翻找出杨修的心纸君后便坐到了办公的几案前,拿着笔与它大眼瞪小眼。 按你和杨修的关系,你并不需要太过斟酌信中的措辞,直接告知他郭嘉被你控制住了就足够了。可你却迟迟下不了笔。 你没有把心纸君收起来,而是任由它在几案上玩,偶尔对你的工作进度造成小小的阻碍。你一边处理文书,一边等待着自己下定决心的那一刻,也许是下午,也许是晚上。这一天还很长,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 郭嘉的病不算轻——你不太想承认病情的恶化是你昨晚的暴力造成的——如果不服药,他只会更加虚弱,一次受风都能让他病得下不了榻;但若是吃了药,至少接下来的数天内,他都得意识混沌地长时间在榻上休息,几乎什么也做不了。 在他恢复前,你都可以思考该如何处置他。但无论如何,你认为自己最终还是会找个由头杀了他,或者借着别人的手杀了他。 一切都似假还真。也许搜捕的行动只是他们君臣取信于你的障眼法,也许郭嘉真的再一次背叛了又一个主公。郭嘉在愿意辅佐的时候自然是好用的,只是他心中自有一套对主君的评判标准。或许他现在的确把你当成他想看到的英雌,但也许在未来的某个时刻,你又会使他失望。这个时候,他会去寻找新的英雌或英雄,而自以为是地错信了他的你,则会被他推着走向成为磨刀石、成为恶兽的毁灭之路,你亲近和信任的朋友与下属也会被一同裹挟。 你把杨修的心纸君从竹木简后拎出,放进了腰间的佩囊中。 9. 你以为郭嘉就算要折腾,也得是明天的事。但刚到戌时,你就收到了睡醒了的郭嘉要来见你的消息。你要是想阻止他,他是出不了房间的,但你好奇他的目的,便随他去了。 正好作为饭后的余兴节目,你在心中冷笑。但或许更有可能的结果是你被气得消化不良。 因为用了步辇,郭嘉没有在路上耽搁多久。只是他比昨天早上那会儿更加虚弱了,若非不知是谁给了他一根拐杖,他恐怕只能被人搀扶着走进来。 你看见他时,他开始轻轻咳嗽,脚步也比之前更不稳了,仿佛随时会倒下去。但你端坐在几案后,完全没有起身扶他、当个礼贤下士的主君的意思,只是静静打量着他身上配色与式样和昨日相近,但明显是另一套的衣装。 他中午睡下前,非常自来熟地让蛾使去客栈将他的行李拿过来。得到你的准许后,蛾使带人取回了几只不大的箱子,顺便替郭嘉结了账。客栈老板说他昨日清晨刚乘马车来到,沐浴后就匆匆出门了。 会去客栈多半是因为歌楼那时还没开门,你腹诽道。 箱子里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只有几套衣物和用精致的小盒子装着的亡郎香以及香云草,连书都没有一卷。和袁基那逃亡时也装了三马车的书比起来,简直不像个文士的行李。鸢部的人细细检查了数遍,拆下了箱子和盒子的每一个细小的零件,连木板都被破开看里面是否有夹层,却未找到任何机关。 郭嘉慢慢地走近你。行动间,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