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站街 (第1/2页)
蓝底白云的花衬衣,一百块钱三件。阿金故意挑选了一件白底金色碎花的,被夜市老板仍在三轮车的最底下:“老板好眼光,一般情况下咱们管这叫压箱底的货,大货,南方那边来的。” 阿金摆摆手,从裤兜子掏出一百块钱扔到三轮车上,从讪笑着的兄弟手里直接拿嘴叼起香烟,头一歪——从店里顺来的一次性打火机,印着模糊的工字背心男,甫一点火,背心男变裸男。阿金盯着那个媚态裸男,越看越像自己。 呸!他妈的,晦气!他两只手夹着香烟,冲地上啐一口,一旁的兄弟笑得更开心了,拍拍阿金的肩膀揶揄道:“小子,大哥让你管西边的场子,多好的地方。那是器重你,你咋还成天不高兴。” 阿金闻言,怒从胸中起,一把拍掉兄弟的手,夹着香烟的手指着兄弟鼻尖。烟灰在手的抖动下,落到兄弟手臂上,疼得他龇牙咧嘴。正欲开骂,被阿金抓着头发按到三轮上的衣服堆里,凑近耳边骂道“好地方?一个破皮rou场子,周围全是徐家那个病秧子老三的地盘。器重我?他怎么不让自己儿子去,他妈个比的,这是流放,让老子自生自灭。草他妈的,场子里的鸭不是老得兜不住,就是丑的开不了灯,一堆烂屁眼儿,还让老子每月上三万的供。” 兄弟陪着笑,今天这个贱他一定要犯。即使知道阿金是镇上最能打的崽;即使知道阿金这个暴脾气下手没轻重;即使知道阿金现在窝着一肚子火,正愁找不到地方泄——但他就是偏要犯这个贱。他裂开嘴,露出一排黄牙,稍微从阿金手里争取到一点空间,说道:“没人能上,你可以自己去卖啊。早听说你小子金枪不倒,一夜七次,老多爷们想让你通一通后头了。你要是挂牌,一个月上完三万还能留三万,怎么样,别说兄弟我不帮你……哎,你……” 一拳头下去,黄牙崩,三轮那估计,一车的天蓝白云见了红。 半个月的时间里,阿金的鸭场入不敷出。不仅收入不多,还老让徐家老三派人来砸场子,让本就歪瓜裂枣的鸭子纷纷另谋出路,所剩无几;使本就微薄的收入更加雪上加霜。阿金挠头,阿金点烟,阿金靠在沾满不同男人jingye的黑色劣质皮沙发上,想起了半个月前的那天 。他弄脏了三轮车老板的货,带着兄弟仓皇逃跑的夜市——兄弟?犯贱的兄弟?犯贱兄弟的真诚建议? 阿金思前想后,让自己艹男人不是不可以,但他要当场子的头牌,他要有特权,他要——挑客人。当他对坐在休息室里百无聊赖的鸭们宣布自己的决定时,所有人先是一愣,接着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笑声。一位曾经叱咤镇上社交界,但美人迟暮的前辈好心提醒道:“老板,你总不会觉得男的会自己找上门吧,咱们这破场子的对门可就是徐家老三新开的娱乐城。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都有人给你服务的,咱这有什么?是有单人温泉浴池,还是各种主题的小房间?还是每层楼厕所门口的小壁尻啊?咱就一个上世纪的破音响,您还想客人上门,您想屁吃。这样吧,您要真有下海的心,我给您出个建议。您去对面洗浴城的后门那个巷子里,去站街。那条道黑是黑,但专门留给一些不放面从门口出入的人物走。您去哪儿挑您的客人去吧。” 阿金整个人皱皱巴巴地点燃一根烟——一支烟,他给自己一支烟的时间决定要不要去站街,怎么站。还没琢磨明白,发现自己已经不由自主的走出鸭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