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铎】髑髅天女_19-23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19-23 (第7/7页)

上歇了不到半刻,就听得外头乐声。

    他不通乐理,更没有学过琴,但有着在度钧院中的经历,他对《释谈章》已经熟到不能再熟,尤其是开头的几句。因而听到先头几个音节时,他猛地睁开了眼睛,然而数个音节如同错觉,其后跟着的是如同风雨一样渐起至滂沱的乐音。

    ——听说附近开了家琴馆,兴许是雨天无人造访,馆主cao琴怡情养性。

    肖铎复又闭眼,在苍郁险峻的琴声里,居然得了许多安宁,仿佛琴音盖过了雨声与自己纷繁的心绪,让他侧躺靠着圆枕,居然就这么睡了过去。短暂的睡眠仍旧有梦,梦里仍旧有那个孩童,只是肖铎并未落入深眠,他还有些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哪儿,也知道自己只下了窗纱,偶尔会有几点阻拦不住的雨水扑进来,落在他外露的皮肤上。

    ——这个孩子是谁?

    肖铎在梦中有了疑惑,他惊醒过来,试图回忆梦中孩童的长相,却什么也记不起来。他觉得还是有些困倦,便起身取了件厚衣服盖在身上,又睡了会儿。

    过午睡太久,晚上就走了困。肖铎翻来覆去睡不成,只好躺在那儿盘算下一步怎么走。得先看看度钧的态度,如若他态度正常,是“谢太师”,姑且算是自己有了更多的思考时间。

    度钧入京……做荣王的老师。

    肖铎揉了揉眼。

    想必早先说的十月里的事情就是这桩,可惜自己当初没想明白。帝师是天教的人,要么是要把荣王自小洗脑成天教信众,将来成了天教的傀儡皇帝,要么干脆就是伺机而动,准备元贞皇帝死后直接挟持荣王。肖铎当上掌印后,便能查看十二监账面,知道元贞皇帝这些年吃了多少丸药。丸药里的汞铅一类积在体内,他时日恐怕不多了。

    慕容高仪一死,庙堂乡野必有震荡。

    但这不是大问题,萧太后或荣安皇后垂帘,或是内阁中推选一人摄政,姑且等到荣王弱冠。同外敌比起来,内政忧患实在是小事。

    北方国境,强敌虎视眈眈,皇帝一死,朝堂一乱,必有国战。

    元贞皇帝大概知道自己死前无法为儿子平定疆域,因此隐约有些风声漏出;叫合德帝姬回来,正是为了去草原和亲。

    肖铎翻个身,心想:他可不会让他亲meimei去和亲,他只会让外姓去,眼下如若不能从宗亲贵族里找一个女孩儿过继,就只能让公主沈芷衣去了。

    他翻过去没一会儿,又翻了回来,对着窗上的摇晃树影出神。

    除了让谢危给荣王开蒙,也让他和其他几位内阁学士给公主授课。元贞皇帝说怕公主一人觉得无趣,便要从各家达官显贵中遴选适龄少女,作公主的伴读。

    先头大家都觉得是元贞皇帝又换了名头要纳采女,后来萧太后主持,便是正经给公主选伴读,因此许多官员变着法儿的要送女儿进去。

    昨日姜伯游家小女儿入京,昭定卫暗线说府上大吵一架,主母孟氏言语间更是有些责备姜伯游要将小女儿姜雪宁选送进宫,而不是大女儿姜雪蕙。

    万一元贞皇帝对沈芷衣还念几分稀薄的血缘亲情……是要借着遴选伴读的名头,选“公主”呢?草原只要一个皇室公主嫁过去,公主的名分比实际更加重要。

    肖铎越想越精神,他看看屋内西洋钟,已过了平常入眠的点,忙收心静气。

    次日,肖铎早早入宫,先去接了荣王。到书房时,度钧已经等着了。他当着第三人就是谢危的模样,肖铎能够用许多个形容人好的词语形容谢危,譬如君子端方,但这些都不能用在度钧身上。

    谢危先查了昨日布置的功课,荣王背书到一半磕磕绊绊,有点儿想不起来,就看向肖铎。他对这个漂亮的太监很有印象,尽管肖铎离开邵贵妃宫里时他才五岁半。

    谢危道:“再想一想。”

    荣王拾起上面两句,念了两遍,果然想起来了。

    书背完,就开始默诗文。荣王会的字已经不少,谢危就选了五十首简单明快的诗歌,将生字混在里头教。肖铎两手握着刀放在身前,垂眼不看两人,只听着荣王跟谢危念“人闲桂花落”。

    谢危讲话调子同度钧没什么分别,停在肖铎耳中却浑然不是一人。他教完生字,让荣王跟着写几遍,记住笔顺后,就开始解诗文。因房内只有一人听课,师生面对坐着,谢危声音就有些低沉轻柔,讲寂静无人声时,细碎香花飘坠,山林空寂,月明朗朗。肖铎也被他的讲述带着去了空旷的山涧,又或者他是那只被明月惊走的飞鸟。

    荣王还小,正是喜欢热闹时候,也没有大人的情绪,对这诗中的意境就一知半解。他回头看看肖铎,问:“你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