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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是不会武的,来昭定司要做文书工作,这一部分多半是昭定卫推荐来的,毕竟愿意净身进宫的都是穷苦人家,没有书读,要入宫才有机会跟着大太监或是善心主子学。另一拨便是真正的昭定卫,得去杀人放火,下狱审讯;这一拨人不多,因在到这里之前,已经预先筛过一遍了。 肖铎坐在廊下,看这些孩子捉对比试,不多久,就有体力不支的被抬下去,最后剩下七八个。肖铎知道这会儿才是见真章的时候,便不令人打断,只让郎中看好了,万一哪个倒下,即刻过去施救。他要拿旁边桌上的冷茶,被一只手轻轻按住。 云气金纹滚在袖口,是谢危。 而且是穿着龙袍来的。 谢危替他换了一盏,就站在他身后看,不许他起身,也不要别人另外搬一把椅子来。他戴了扳指的右手按在肖铎肩上,扳指不时会蹭过肖铎的脸颊,是一种隐秘的抚摸。 “你也是这么进来的?”谢危说道。他声音没有刻意放大,但所有人都听得见。 肖铎说:“都是这么进来的。” 一会儿,比试便见了分晓,剩下三个势均力敌,先前倒下的四个也是力竭,身上功夫都不错。肖铎取了匣子中的昭定卫腰牌,还没起身,谢危就拿过来,款步下去,将腰牌递给了那七个小太监。 在场诸人都在宫中侍奉,多少听过九千岁得陛下信任一事,但对“宠爱”就各有看法,因宫里的“宠爱”,多半是逗弄猫狗一样的取乐。现在看来,恐怕是真的宠爱。 谢危还回头说:“你不要下来,外头太阳大,你今日穿了深色衣服,太热了。” 他好像忘了自己也穿的深色衣服。 那七个小太监跪在地上,接了腰牌,又听谢危说,“往后好好护着你们九千岁。” 小太监们伏地称是,又不由困惑。 ——难道昭定司不是替万岁爷干活儿么?难道昭定卫不是万岁爷的私兵么? 这七个孩子交给曹春盎教导,将来他做了掌印,这七人里就有他的亲信。肖铎也觉得身上的黑色掌印便服有些闷热,便同谢危一道去冲凉。冲凉自然又有些不能说的闹腾,好歹想着是在昭定司里,没真做什么。肖铎这儿没有谢危的夏季衣服,只好让他穿自己的寝衣暂且在屋内等着,他找人去宫里拿。谢危穿着他的衣服,手脚都露出一截,腰带系上,胸口肩膀也露出来些,肖铎又亲又抓的印子很是明显。 谢危环顾四周,见添置了不少珍玩放着,自己特意拣出来的名家画作也好好挂着。榻桌上放了个小巧的高低架,下头放南越国进贡的那只镂空如意,上面放他先前赐的牡丹如意。 这架子放得不正,歪斜着。 若是肖铎在榻上靠好了,正巧是一伸手就能拿到如意握柄的歪斜。 谢危看一眼肖铎,肖铎两手握刀放在身前,很是不在意的模样。谢危就在榻上坐下,也邀肖铎坐在另一边,他取了南越国进贡那只端详。肖铎瞥他一眼,知道他想到什么,就故意拿了牡丹如意,说:“匠人工艺精巧,可奴才偏喜欢这个。” 他指尖发粉,握着白玉如意,跟情事里握着谢危性器一般。 谢危夺过来,两只都放回去。 肖铎笑道:“万岁爷这是怎么了?”他踢掉靴子,将脚放上榻,从小桌下头伸过去,踩在谢危胯下。 谢危只握着他脚踝用力捏一下,并没有拿开,也没有过多的动作。 “昨天内织局的人来议事,顺道给你做了套新衣服。” 肖铎道:“万岁爷做秋冬衣服么?早该做了。奴才不要什么新衣服,够了。” “总该有的。”谢危只这么说。 肖铎想着也许是掌印的其他衣服。虽说昭定司不入六部,也有官服品级,谢危赐他的凤纹飞鱼服是大朝会穿的,还有仪式节庆的衣服、四季常服…… “三十那天去天祝寺走一趟吧。”谢危又说,“蓉城的事情不能声张,但总要有些表现,我亲去烧点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