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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

那似曾相识的感觉，似近在眼前，却又似那般遥远模糊。

有什么东西拥有了，却又失去了。

心里空落落的。

“瞳，你确定他没问题了？”沈夜眉头微皱，自初七进来开始，便一直愣愣的看着他，表情有些微妙，眼神闪烁。甚至于，刚才沈夜瞪了他几次，都不曾有任何反应。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傀儡该有的表现。

瞳，流月城七杀祭司，席位仅次与大祭司，一贯深居简出，脾气古怪，喜好钻研医术，并以活人、妖物或兽类作为对象，进行各种各样不同的尝试。天生便有一只血色瞳妖，常年用眼罩遮挡，无人见过。在旁人眼中，寡言，无情的他，是沈夜最为信任的人之一。

只见他微微耸肩：“若是不放心，可自行再检查一遍，不过，就算是有问题......”说着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初七一眼“......也是其他问题。”

“其他问题......”沈夜喃喃自语，眉头皱的更深了。

从混沌中醒来至今，初七从未见过瞳以外的人，也未曾开口说过一个字，他对这个一无所知的世界无任何情感，只知道，是瞳造出了自己，却不知自己的为何被创造出来，立于这世间又有何意义。

只记得，那时的他还在沉睡中，五感善未完整。恍惚间，听见一个声音，低沉地，仿佛从遥远的深海传来。像一股磁力，一直指引着他醒来。他拼命让自己睁开眼，想看一看，声音的主人。可待他醒来，却再也未曾见到那声音的主人，直到现今，见到眼前那高高坐于神殿之上的人。

灵魂的深处似平静的湖水，泛起点点涟漪。

他有些懵懂地觉得，自己有了存在的意义。

初七本若死水般无光的眼眸瞬间一亮，如无尽的黑夜中，升起的星辰，那光芒甚至盖过了神殿内那百年不灭的烛火。

他庄重而虔诚地单膝跪地道：“主人。”

这是初七自醒来，开口的说的第一句话。

而此刻的瞳，却略显惊讶。

也难怪，通常傀儡被制成后，无任何自主意思，需要旁人指引他，该服从于谁，听命于谁。

很明显，他并未告诉过初七，谁是他的主人。

但很快，便释然了，若是那人，倒也未必不可能·

而此刻的沈夜，依旧是面无表情，不见喜怒。只是，眼里却闪过一丝道不明的情绪，即便不过一瞬即逝。

“看，正常了。”瞳似有些漫不经心地道“若无他事，我便先走了”话完，便径直走出大祭司殿，经过初七旁边，还不忘回头看一眼。

看着瞳一副有好戏看的样子。

再看看眼前这个一直用直白毫不忌讳的灼热目光，肆无忌惮地在自己身上未曾离开过的初七。

忽然觉得眼角抽动····头疼。

初七无辜地看着突然黑了一半脸的沈夜，似乎有些不明白，主人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

沈夜没有说话，但见他起身一个法阵便来到了初七跟前，这时的初七还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背挺的笔直，眼神虔诚却又不失卑微。

沈夜伸出手，捏住了初七的下巴微微上抬，似在认真端详这张脸，又似乎在寻找什么，眼里看不出喜怒。

初七亦是乖乖地任由沈夜捏着下巴，将他的脸小幅度地左右翻转，没有反抗，异常温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