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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就让王述之抓住手腕,一抬眼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眸子,从容道:“丞相有何吩咐?”王述之定定地看了他半晌,笑意未达眼底,只轻勾唇角,低声道:“方才与陆子修叙旧了?”“属下是与他道别的。”司马嵘说完一愣,觉得自己的解释有些多余。王述之轻笑一声:“我们与他顺路,你在城门口便道别,怕是有些早。”司马嵘看了他一眼:“属下一时忘了。”王述之见他神色淡然,心口忽地被揪了一下,不由微微蹙眉,便抓着他的手再不松开,靠在车厢壁上闭目歇息。第二十四章夜阑人静,车队来不及赶赴镇上投宿,只能在半路歇息,王述之邀陆子修入马车清谈,命司马嵘在旁斟茶倒酒,司马嵘拒绝不得,被迫旁听到深夜,昏昏欲睡。陆子修瞧着心疼不已:“元生……”“左梧兄可是记性差了?”王述之面含笑意,手中沉香如意轻轻一转,在司马嵘额头无声叩了一记,“如今已没有元生,只有王晏清。”司马嵘让他敲醒,眯瞪片刻,下意识抬眼看他:“丞相有何吩咐?”陆子修见他与王述之目光直直相接,不由心中攥紧,改口道:“晏清,你若是累了,不妨去后面的马车内歇息。”司马嵘倒是不觉得累,只不过这二人你辩我驳谈得尽兴,在他耳中听来却十分无趣,枯坐久了不免有些困意,想着这次出门只有一辆马车,后面那辆是陆子修的,忙振作精神回道:“多谢陆公子,我现下已无困意了。”王述之听他拒绝得干净利落,眼中透出明显的愉悦,摇头而叹:“又听睡了,看来我与左梧兄的清谈甚是无趣啊。”司马嵘应道:“丞相与陆公子皆高雅之士,玄言味永,属下才疏学浅,不能窥其一二。”“唔,既如此,枯坐无趣。”王述之如意指向一旁的案几,“你作一幅画如何?难得我与左梧兄如此投机,不妨作一幅秉烛夜谈图。”司马嵘听得一愣,心中立刻敲起了鼓,却不好开口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研墨,最后提起笔来,觉得笔端似坠着千斤重石,不由抬眼朝陆子修看过去。陆子修似乎时刻关注着他,几乎同时转目回视,面上的笑容携着暖意,本该驱除严寒,却生生让心虚的司马嵘出了些冷汗。发觉王述之也朝自己看过来,司马嵘忙收回目光,定了定神,心无旁骛地开始作画。马车内两盏烛台,将三人的身影重重叠叠映在四壁上,车内言笑晏晏,车外则万籁俱寂。夜色渐浓,司马嵘一幅画作完,交到王述之的手中。王述之垂眸端详,大加赞赏,笑容满面地挥笔题字,最后笔锋一收,将画提起来吹了吹,倾身送到陆子修的面前,笑道:“难得如此尽兴,这幅画便赠予左梧兄以作留念。”陆子修见他如此慷慨地为元生题字,心中早已起了波澜,想到如今元生颇受重用,不免疑云丛生,面上却一如既往的温和,双手接过,笑言道:“丞相一字千金,下官今日可是得了大便宜。”说着低头看画,面色骤然一变。司马嵘暗中捏了把冷汗,心想:为今之计,你说什么我都不承认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