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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总说笑了。您并不信这个。”“您是大师,平时轻易看不到。抓紧机会您给我相相面,最近遇到不少倒霉事。”任继态度平和:“心不诚不灵,小林总。”呸你看不出来吧。林应心里冷笑,我家小孩张嘴就能来,到你这里还要心诚。任继似乎完全不知道林应在想什么,保持微笑。虞教授在图书馆还了书,站大门口晃荡一下,被人扶住。他道谢,扶着墙吹风。他听见有人喊他。不可能的。虞教授出神,一声蝉鸣吓他一跳。图书馆外一片树木,虞教授好像刚刚听到蝉的叫声。脆而明亮,热切而聒噪,生怕失了一点存在感。天已经很热了。虞教授心想,夏天怎么来得这么突然。回实验室。虞教授一门心思只在实验上。进大学,小径上横着一棵树。粗壮的枝干,轰然倒塌。没有风雨也没有雷电,就这么倒了。有人在处理,很不满:“旁边一个大坑。看到没?谁那么缺德挖这么深的坑,挖到树根了。能不倒吗?可惜了树,没得救。”虞教授站在远处看那个倒了的树。这树一到春天就开粉粉白白的花儿,没完没了,让他过敏。偏有人在树下拦着自己不让走,结结巴巴哆哆嗦嗦地演讲,讲完就抓手腕子。现在,这棵树都倒了。虞教授做实验到晚上,回家。虞教授自己住,公寓不大,和实验室一样整齐利落,安安静静。云阳。夏夜粘腻的风从窗缝中淋淋滤进来。热。突然升温的空气充分膨胀,塞得鼓鼓囊囊。云阳!虞教授惊醒,躺在床上喘气。被子又厚又重,他掀开来,下床去倒水。厨房里稍微舒适,虞教授打开窗,端着杯子吹风。怎么这么热。这种热法,简直想进了三伏天。楼上开了空调,水叮叮当当往下砸,虞教授一恍惚觉得下雨。哆。虞教授转身看防盗门。哆。哆。有人敲门。厨房里的挂钟正指着凌晨一点。哆。机械的,节奏平均的敲门声,诡异得温柔。虞教授放下杯子,愣在黑暗里。哆。哆。虞教授握一下手指,轻轻走去玄关。打开猫眼之前,他努力喘气,把气喘匀,一咬牙,开了猫眼。只一看,虞教授风箱一样抽气。他抓着门把手,全身颤抖,力求不倒。死了的人,埋进土里,能复活,也不错。云阳。哆。哆。哆。虞教授咬着手指蹲在门前,门外的人轻柔地敲门,寂静凄清的夜中轰如雷鸣。小韩警官。韩一虎。猞猁。他在门外敲门。云阳……激烈的感情是□□,全身的血液凉了又热,炸得眼前冒金星,炸出眼泪,代替血液哀恸。云阳。云阳。虞教授站起,伸手颤抖着比划门把手。敲门声,哆,哆,哆,哆,哆……虞教授终于把门把手压下去。他真的疯了。门外的年轻男人,带着笑意,看他。云阳。已死之人站在门外。看上去一点没变。那年春天站在树下的年轻人,英俊高大,一双黑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