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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沧江望澄碧 其三 (第1/4页)
“我去沏壶茶来,委屈公主在寒舍小憩片刻。” “你我之间,何须客气呢。不必沏了,我只叨扰片刻而已。”突如其来的再会本就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想用沏茶来整理思绪,现下又失了此计,一时也憋不出半句话。 秋雨丝毫未停,绛秋居的窗半开着,窗柩早已被打湿,一股寒气迎面而来;我忙去关,头又不小心被撞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响,只好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 “几年未见,长得比我还高了。”她用手丈量了一下我的个头,语气极为温和。 “还俊了些。”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却看到她的手和小臂上分布着深浅不一的伤痕。 “这是怎么搞的?”我没顾得上男女大防,握住她的手腕仔细端详,她楞了一楞,随后又抽回手退了一步。 “都是旧事了,不值得再提。” “是臣逾矩了。” “我的传闻,想来你也听了不少,或真或假,我并不在乎;只是这有一封密函,事关国公府家族命运,希望你能转交给令尊,不知你意下如何。若你无意,我便在你眼前烧毁此函,权无此事。” “即是公主所托,自当领命。况国公府兴衰存亡之事,恐怕也不是它所能决定。”我抽走她手中的密函,她却像是一早知道我会这么做似的,并无讶色浮面。 “如此,本宫倒是欠了你一个人情。来日相见,自有一份谢礼。”她总归是端起了宫里的腔调,我却并不在意。 “在此等候公主的捷报。” “时候不早了,本宫也不方便久留,先告辞了。” “恭送公主。”我双脚还未踏进园中青泥,她便示意我不用再送;我便只好目送着她单薄的身影消失在这场氤氲的雨中,久久不能回神,而后娴熟的关门上锁,于雨声祈盼梦中再见后便沉沉睡去。 次日,我在寺中上香后便赶回了府里,将信函交给了父亲。 之后便又是几场虞家家祠密谈,至于谈了什么,我却一概不知。只有一次,大哥来我院里吃茶时说了一句,“你小子,真是个有福气的。” 我不明就里。 不知是否与我的祈愿有关,公主此番几经风雨,终是被立为皇太女。 从那时开始,家中似乎一直在筹备着什么。 再后来女帝登基,一纸诏书传来对我父亲一干人的赏赐,我似乎明白了。 原以为是真到了穷途末路,攒钱防止被抄家,我还后悔那时说的关于决定家族命运的话。 现在看来,自然不是。 直到有一日,宫中最有权势的沈女官来访。那日前夜,我在熬夜写话本,所以她来时我正在睡大觉。不情不愿地从被子里被拽出来整理好仪容时,沈女官已经走了。 想来也没什么大事,正准备睡回笼觉时,我爹又冲进屋里一把把我拽起来,“自今日起不得懒散,需修身养性,参加选秀。” 昨日出门吃酒时我就听到宫中选秀的消息,只是没想到这事也能轮到我,难道我不应该直接被立后,还选什么秀。 “这就是命。”我小声呢喃着安慰自己。每日卯时起床,酉时才能歇息,真是比做伴读还苦。 忙碌了几旬,一直到选秀的前一日,我承认自己合不上眼。 我抱着被子在塌上不知翻了多少次身,心中猜测着不知她是否也心悦于我,与我心意相通。或许不久后,我就会得知答案。 待到子时,我方才勉强入睡,鸡鸣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整理行装,而后睡眼惺忪地坐着马车进了宫。 历年来,为给予各地远道而来的秀女方便,礼部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