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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第2/2页)
便算得上后继有人。薛闲忽而明白了刘师爷所布的抽河入海局为何意。只是可怜了傻子刘冲,痴傻愚钝,辨不清生死阴阳,活了十二余载,最拿手的大抵便是折那半只巴掌大的纸元宝。他用这仅有的拿手活,堆了一屋子的孝意,还唯恐偏颇,分了堆,写了名。金山银山,平平安安……不知道那刘师爷少年时候,刘老太太可曾在他面前烧过元宝,说过这样的话。不过,即便说了,他大概也忘了个干净,否则怎会忍心对这样的傻儿子弃之如敝履。抽河入海局。刘冲是河,刘家是海。只是刘师爷大约没有想过,风水局须得分毫不错,一旦有所改动,便是乾坤颠倒,凶能成吉,吉也能变凶。刘老太太和刘冲一起埋在老树根下的那面喻义“凶兆变吉兆,碎碎平安”的铜镜,刚巧成了这个“变数”。于是,八门倒转,死门成了生门。……眼看着,离那阴气沉沉的小屋不过几步远时,通往主屋的窄门又是吱呀一声响。薛闲对这冷不丁的动静已然快要麻木了,心说不会又来个刘冲吧。他趴在玄悯腰间勾着脖子一看……果然又是刘冲!“没完了简直!”薛闲脾气噌地又上来了,他抬手便要往外翻,然而刚探出半个身子,便又停住了。他斜眼瞄了瞄秃驴腰间的铜钱串子,心说:时机刚好!于是这姓薛的纸皮咬着舌尖,抻着爪子,钓鱼似的将秃驴那串铜钱勾了上来,一把塞进秃驴手里,仰脸道:“你还等什么!”玄悯一指头将他摁了回去:“不急,这位痣在左脸。”“……”薛闲气得一口气没上来,再次将脖子挂在了玄悯暗袋口。第13章空磨盘(四)这次的刘冲果然如玄悯所说,痣在左脸,袍子也是今早那件灰蓝色的。从上到下看不出任何问题。显然,这回这个是正主。刘冲从窄门进来的时候,面上的表情含着三分困惑、七分懊恼。他一步三回头地跨过窄门,踌躇着走了两步,这才瞥见了玄悯。他先是愣了一瞬,而后倏然垮下脸,眉毛耷拉成了正八字:“我刚才看见、看见祖母了……”这傻子边说边伸手指着窄门外:“就在那边。”祖母?那不就是那个刘老太太么?他们刚甩脱那帮追在后面的人,这傻子不会又招了一批过来吧?!吊死在玄悯暗袋口的薛闲闻言又诈起了尸,抬头看向刘冲,下意识问了一句:“人呢?”“我追了,祖母走了。”傻子哭丧着脸,语气听起来有些焦躁,甚至都不曾注意到这话并非玄悯问的:“她没看我,我找不见她,怎么也找不见。”他绞着自己的手指,看起来沮丧极了。他勾着头,望眼欲穿似的盯着窄门外看了好一会儿,复又颓然地说:“我想让祖母跟我说说话……”薛闲琢磨了一番先前刘师爷和他那好友的话,刘老太太应当已经过世了,照镇子上的流言,还是被江世宁的爹娘医死的。老太太过世后,江家医堂走水了,烧了个干净。江世宁死了三年,那刘老太太起码也已死了三年了。傻子大多一根筋,说想,那便是真的日日夜夜都在想。这三年于他而言,大约格外孤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