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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秒钟之后，便又重新响了起来，只不过这回他不再嚷嚷着跳飞机，而是满嘴的污言秽语，辱骂莱昂纳多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打他！

他越骂越难听，甚至后来连带着瑞凡一起骂。骂瑞凡和莱昂纳多是这世界上最肮脏的同性恋，上帝会惩罚他们！还叫嚷着大家之所以遭遇如此不幸，就是因为和两个被上帝审判的同性恋坐了一班飞机。他质问莱昂纳多怎么还不去死？还冲到驾驶舱门口，疯了似的要把瑞凡扯开，尖叫着指责瑞凡要把飞机开到地狱去，要让大家给他们这两个肮脏的同性恋陪葬……

莱昂纳多被气得几乎要爆炸，拦在驾驶舱门口不让那个神经病有靠近瑞凡捣乱的机会。其他人也讪讪的，有的假装自己没听见那些辱骂，有的试图拉走那个大男孩。他们看莱昂纳多和瑞凡的眼神很复杂，有鄙夷，有忐忑，也有感激。

莱昂纳多的一只手落在瑞凡肩头，什么吐槽或安慰都没说，但瑞凡明白小男友的心情。他拍拍肩头的那只手，嘴唇紧抿成了一条线，沉默了几秒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尽量保持语气平缓冷静地询问指挥中心：“现在需要我做些什么呢？这种情况下我能在海面迫降吗？会不会…会不会还没等飞机安全迫降……就爆炸了？”

“这架飞机没有配备降落伞，而且即便有降落伞也没办法在目前的高度实现跳伞。飞机随时都有可能爆炸，如果不迫降，在机翼起火的情况下必死无疑…咳嗯…只有尝试迫降，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指挥中心传来的声音似乎都有些发颤，这样一番话听得飞机上的众人绝望，就连之前谩骂的那个大男孩此时也闭上了嘴巴，一眼不错的盯着驾驶舱内瑞凡的背影，这个他刚刚骂过的人，此时竟成了他生存下去的唯一可能。电视机前不少观众都禁不住扶着心口，只觉得那里揪的生疼，往日里看到报纸上空难的新闻都会遗憾一下，如今实况直播，他们的心早已高高悬了起来。

观众们望着漆黑的大屏幕，上面正滚动着航空专家提供的专业分析，可现在谁还有心思在乎飞机机翼起火的原因？大家此刻只想知道飞机不爆炸的概率有多大？瑞凡能够成功迫降的概率有多大？那些乘客生还的概率究竟有多大？

恐惧和绝望在所有人心头蔓延，整个世界安静的可怕，所有人都竖起耳朵聆听着，期待着，希望飞机那头可以给他们一个奇迹。他们屏住了呼吸仿佛等了很久，才在长久的静默中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冷静沉稳：“好吧，明白了，那么请大家系好安全带，我们要迫降了……”

压抑的抽泣声……无助的祈祷声……在紧张的等待中，飞机的高度降到两千米…整个过程其实很快，当瑞凡忽然开口，笑着催促莱昂纳多去把几只宠物带好时，飞机已经降到了一千米。人们仿佛隐约听到了一声格外响亮的打啵声，莱昂纳多愉快的笑声随后越来越小，应该是离开了驾驶舱……

几秒后，瑞凡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刻意压低了些：“有没有专业人士可以告诉我，迫降时的水花可以浇灭机翼的火吗？如果飞机在迫降后爆炸，我们需要游出多远才能确保避开危险范围？”

“什么？”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来自指挥中心，另一道则是来自瑞凡的身后。瑞凡诧异回头，便对上了莱昂纳多紧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