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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1 (第2/2页)
得我骨头都疼。”江菱月眯上了眼,他醒得早了,觉得困。 盛星正拿着帕子擦脸呢,他上前来,睡衣外头套着件夹袄,扣子正不拘小节地敞着;他说:“我不怕疼,来给我压一压。” 于是,江菱月就坐起来了,他手卡着李渐宽的咯吱窝,让他慢慢往盛星腰上坐,盛星将夹袄脱在了圆桌子上,也穿件睡衣,趴着。 “一点儿也不疼。”盛星说。 “还可以是吧……”江菱月手指头蹭着他湿漉漉的脸。 盛星舒服到打了个呵欠,他感叹:“有这个儿子,我快偷着乐吧。” “乐死你了。”江菱月笑着附和。 秦妈,说是身体硬朗,可年纪大,近日似乎要扛不住一场风寒,她垂着头在灶前头,赤红色的火舌泛亮光,映在她干燥的脸上。 郑三来拿饭了,他穿着整洁半旧的棉袄和夹裤,一双黑色新棉布鞋,从风雪中咬着牙来,用红肿的双手把盘子举好了,又回过身来问:“您知不知道,人家两个……嗯?” 秦妈缓缓抬起了头,衰老的身体总抑制不住,微微抖着,她用手巾去楷淌水的眼角,又咳嗽两声,说:“甭问我,有什么不好说的?这么掖着,我哪儿知道你想问什么。” 郑三忽然咧开嘴,讨好地一笑,他把脸凑过来了,干脆地说一句:“像夫妻。” 秦妈或许在思考他的话,因此呆愣了好一会儿,她站起来了,手推着郑三的背,催促道:“去端你的饭,昂。看着挺老实,全是怪心思。” “老太太,没看出来?不至于吧……” 秦妈忽然就回过身去,蜷缩般躬着背,在灶前轻薄的烟尘里咳了半天,当她再回头的时候,郑三已经拿着盘子去盛星房里了,厨屋门前的砖上再落一层雪,留下来几个浅浅的脚印。 她觉得自己糊涂了,否则怎么会被郑三那句“像夫妻”搅得心颤难挨,她揭开了滚着开水的大锅,往里头舔冷水。 桶里水还有冰碴,透明着,像是深邃到能淹死人,秦妈昏昏沉沉,她有些累了,因此预备去房里歇歇。 “老太太,”郑三又回来了,他似笑非笑,说,“像一家子似的,不信你就去瞧瞧去,现在的人,什么样儿都有,那些洋玩意儿,咱也明白不来。” 他面儿上安静,可心里的确不安静,一瞬间,居然有些狡猾多事了,秦妈从墙角里拽了把原本要拿来烧柴的废扫帚。 “人家是主家,你就一帮忙的,算是奴才吧,奴才就干奴才的事儿,不说不是奴才的话。”秦妈声嗓甚至快哑了,她拄着那把扫帚,像随时要倒下去;她松弛着的眼皮更松弛,脸皮上,自然有着越来越多深刻的纹路。 郑三皱了皱鼻子,有些横了,他搓着通红的手,喊:“他娘的谁是奴才!” “你是,你是的!” 秦妈,在病中,人亦是愚昧且羸弱的,她在此时还未从“像夫妻”三个字里真正消化,却着实被郑三激怒了,她手里那把扫帚,忽然就举高了,冲着郑三毫无顾忌地砸下去,她半天,只颤颤巍巍嘶吼出一个字:“滚!” 盛星在凳子上,给李渐宽喂着加糖的粥;江菱月闻声,从洗脸盆里抬起了头,他困惑着,问盛星:“怎么了……秦妈?” 雪下得急匆匆,落在地上和树杈上,秦妈的白头发里,也镶嵌了很多,它们融化成水,然后,又来了新的一粒;她喊着,眼泪就冒出来,像个疯子一样,使木头做的扫帚把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