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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为警觉。三更时刻,闻屿周身发冷,体内不断有寒气外泄,他皱着眉,被褥下的指尖微动,桌上的花瓶茶杯便也晃动起来,惊蛰着急地在他床前打转,等了半个时辰,见闻屿仍未好转,反而脸色越发苍白,惊蛰穿墙而出,跃至谢澜星屋内。它未化出实体,如往常一般用爪子碰着谢澜星,未见醒来,又着急地用厚厚的大掌在他耳边扇风,尾巴也跟着甩得飞快,庞然大物的一举一动带起了风,谢澜星睡得并不安稳。脱离梦境的小公子先是动了动胳膊,而后坐起来将手覆在自己的心脏处――跳的太快了。他缓了缓神,后知后觉气温骤降,又不放心地披了件外衣往闻屿那处去。一人一兽甫一进门就被寒气扑了个满面,谢澜星愣了一下才迅速把门关上跑到床边。沉睡了大半个月的男人正躁动不安地喃喃呓语着,谢澜星借着灯笼的微光给他擦了擦额角的虚汗,又把外衣加在他的两床被子之上,但是不够,他还在抖,他还是冷。惊蛰在一旁急得炸毛,帮不上忙也只能围在床边看。然把完脉也不得解,小公子坐在床沿发愁,像是看不得那两道剑眉紧蹙,心软了,毫不犹豫地跑回房给他取来自己的被子。惊蛰呜呜地低叫,凡人听不到他虚体的声音,它也得不到主人的回应。谢澜星噔噔噔抱着被褥跑来,给他盖上了才想到会不会闷着伤口,于是撤下被子解开他的前襟,眼前的画面却让未曾受过半点伤痛的小公子倒吸一口凉气。男人胸前的伤口明明快要痊愈了,此时却有血迹渗透了裹着草药的柔纱,他身上本就有大面积伤口,本已结痂的地方也重新冒出血珠。惊蛰克制着没有化成实体,整只兽焦躁地在屋内踱步。谢澜星不敢妄动,咬着唇给他穿好衣服后立刻跑到屋外的药园割了些鹿衔草,捣做药渣和药汁分离,倒在纱布里用作药敷。屋内变得比方才更冷,只着了单衣的小公子却忙得后背出汗。他把裹了草药的纱布带到床边,被子推到一旁,小心翼翼地碰着怖人的伤口,男人明显愈加难受,每动一下伤处便撕裂一分。谢澜星得不到配合,心一横,爬上床跪坐于他腿上。正要给他换下旧纱之际,谢澜星再次被人攥住了手腕――男人睁开了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颤开的瞬间似有紫光流转,再想细看,却被他洞黑的眼眸冷漠而凌厉地扫过来,小公子迟迟钝钝地找回自己的痛觉。“疼……”闻屿不自觉地松了些力道,眼前人一身柔软亵衣坐在自己身上,就着地上明明灭灭的灯笼朦胧看去,长发未束,倒真是另有一番不可方物的美。谢澜星被他看得有些报赧,一时也忘了起身。“这是你第二次抓疼我了。”“你是谁。”男人的嗓音低沉,即使听起来毫无感情,甚至充满疏远,但小公子对待伤者一向宽容仁爱,他并未因此生气,反而觉得这声音听起来一点儿不虚弱,定归功于自己医术精湛。“你可算醒了。”谢澜星弯着眼睛看他。这语气让闻屿一怔,像是真的有人等了他许久,盼他醒来。未等他应话,反抓住他的手腕想要看他的脉象,“我是谢澜星,公子怎么称呼?”闻屿刚想开口,胸口的伤却先让他疼得皱起了眉。“……”谢澜星摸摸鼻子,手脚并用地从他身上爬下来。“你的脉象总有些古怪,明日还需调整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