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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8 (第1/2页)
续抢救已经意义不大,问我们要不要做第三次手术。于帆失声痛哭。我毫不犹豫,“做,当然要做。”签字的时候我手抖得厉害,简单几笔,写得那么狼狈。看着他再一次被推进去,我在心里默念,求你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我还有话要跟你说。手术之后,那个鬓角苍白的主刀医生直言不讳地告诉我,能活着下手术台,已经是某种奇迹。“之后该怎么办,你们家里人商量好,提前做准备。”我只能麻木地点头道谢。妈来到医院送饭,我不知道她是更心疼父亲,还是更心疼我们,“不行的话就别再让你爸遭罪了。”她一语未了,已经泪如雨下。都晚了。从接到电话那一刻起,我就告诉自己还有希望,先别后悔,还没到后悔的时候。可是她这句话一说出来,我终于不得不承认,已经都晚了。我还没有找到一个我认为合适的机会,但是他很可能已经不会再醒过来了。“妈,你说这些干什么啊?”于帆帮她擦掉眼泪,“这是最好的医院,咱们有最好的大夫……”“妈,我有话要跟你们说。”或许是直面着死亡的虎视眈眈,开口这一瞬间,早已没有了想象中的艰难。“我有一个女儿,今年五岁了,是我亲生的。”病房那么安静,仪器发出冰冷的声响,而父亲的呼吸好像潮汐涨落。我知道他已经听不见了。“当年女朋友跟我分手之后生的,我今年才知道……她跟我一个师兄结婚了。”于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是说杨从白?!”“可可是我的孩子。”我终于坦白了我的另一个人生。妈呆呆地看着我,半晌,她问我,“他知道吗?”“他知道。”我蹲下去,握住她的双手。“妈,你想见可可吗?我可以叫他把可可带过来,让她来看看你,也来看看爸……”她哭了,我也哭了。她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大冷天的,别折腾孩子了。”早上杨从白来了电话。于帆已经陪妈回家休息,我到走廊拐角的窗台上吃外卖的馄炖。他在电话那头事无巨细地汇报着这两天里发生的琐事。北城昨夜落了薄雪;可可穿了新买的羽绒服;楼下超市新到了一批榴莲,他买了一个,但是可可嫌臭;苏哲在家做饭把毛衣烧了个窟窿,自己没发现,还穿到医院来了……我又困又饿,没有太多精力跟他应和。他顿了一下,又说,“昨天我给张主任打了个电话。”“张主任?”“对。”就是给父亲主刀的那个医生,据说是省城的第一把刀,人称张一刀。其实我心里清楚,入院以来一路顺畅,又备受关照,一定是杨从白在背后想办法帮我们打了招呼。我咽下嘴里的馄饨,“是吗。”“其实我跟他也不是很熟……”杨从白说这个张一刀是他大伯的师弟的学生,水平很不错,就算放在全国也排得上号。杨从白又说,论经验自己可能没人家丰富,但至少论辈分自己是不输的。“……我也问了一下苏哲,我们的看法跟张主任基本一致。”我把最后一个馄饨吞进嘴里,“所以没救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