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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4 (第1/2页)
脸说:“大恩难报,愿……”被一旁的萧陟瞪着眼吓得,硬把后半句吞进肚里。 只有一点,陈行之似乎比一般男子怕疼,也更容易脸红。 一日两人在酒楼吃菜,店小二脚下一滑,半碗热粥尽数泼到陈行之肩后,疼得他当即哑声喊了一下,缩着肩膀趴在桌上,疼得浑身打颤。 萧陟这样的人,什么外伤没见过,却被这半碗热粥吓破了胆,当即冲过去扒开他衣领,莹白无暇的半个肩膀被烫得通红。也不知这粥是怎么熬的,竟然那么烫,衣服被扒开时已经起了一片小水泡。 这种黏稠的热东西落人皮肤上最要命,萧陟一边小心地拿袖子给陈行之擦拭,一边大喝着让人拿凉水和烫伤药过来,那股凶赫劲儿,把店家吓得差点儿从楼梯上摔下去。 陈行之反倒低声安抚他:“没事,没事,就是有些疼罢了。” 萧陟着急地低喊:“都起泡了!” 陈行之扬起汗湿的脸,有些鄂然地看着他,“你不要急……” 萧陟盯着他的脸孔,怔怔地抬手在他下眼睑上擦过,又陡然缩回,指尖湿漉漉的,两人俱是一惊。 陈行之倏然偏过头,垂眸看着桌面,从耳朵到后颈都红了,跟肩上的烫伤连成一片。 他没看萧陟,故而也没见着他失神般地将那节指尖放在唇边,伸舌头把那丝湿润的咸涩舔走。 陈行之后来甚至带他去喝花酒。他长得好、穿得好、气质又清雅卓绝,连歌妓们都喜欢围着他。萧陟看见那些满身香气的女人贴在他身上喂他酒吃,竟然失控地掀了桌子。 陈行之一怔,忙让歌妓们下去,转头亲自哄他,“九哥,你别生气。” 萧陟心跳如鼓,觉得解释不清刚才的举动,半晌,才拧着眉想出个借口:“这些姐儿嫌我丑吗?” 之前陈行之说过一句,“长成这样,可不就是北漠的么。”他一直有些在意,什么叫“长成这样?” 陈行之闻言一愣,盯着他看了好几眼,才说:“谁让你老是拧着眉、板着脸呢?本来长得就凶,还老瞪眼,她们是怕你。” “你觉得我丑吗?” 陈行之或许是酒喝多了,闻言又是一怔,脸上渐渐红起来,“当然不。”然后端起酒杯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萧陟看着他莹白的脸让酒气染成粉红,心情大好,变着法子地让他喝酒。 陈行之也不推诿,一杯接着一杯,偶尔会说:“你只在京城逗留月余,真是可惜……”萧陟没有说话。 后来回想起来,才发现自己竟然记得那么清楚,一个“可惜”,陈兰猗当天说了六遍。 南朝的酒在萧陟喝来淡得像兑了水,却轻易把陈行之灌醉了。别看陈行之喝起酒来架势豪迈,其实酒量实在太差,醉得也彻底,垫着胳膊趴在小桌上,响起轻微的鼾声。 萧陟鬼使神差地凑过去,盯着那张睡颜半晌,然后迷了心窍般冲着那双湿润粉嫩的嘴唇探过去。 两人相距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时,陈行之突然睁开眼,定定地看着他。 离得这样近,能闻见彼此嘴里的酒香,睫毛的颤抖似乎也能传染,萧陟的眼睛越来越酸。 猫一样的眼里铺了层迷离的水汽,眼珠不带半分酒后的浑浊,眼白不含半点红血丝,黑白分明,澄澈好似天池。 “萧九?” “嗯。”萧陟声音里像绷了根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