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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己会看。 骨妖噎了片刻,万分费解地说:“你既然知道他都干过什么,为什么还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跟他坐在同一张桌上?” 余亦勤立刻看向了杜含章,说实话,他也想知道。 于私就不说了,杜含章也说不清,也许在他内心深处,基于对友人前半生的了解,他还一直对余雪慵抱有侥幸,奢望他叛变的原因里有不得已的苦衷。 至于于公,杜含章想要一个真相,一个相对完整,并不缺斤少两的真相。 不过这些他犯不着对骨妖坦白,毕竟眼下是在审犯人,而不是老朋友的茶话会。 杜含章说:“我乐意,你也别想着东拉西扯了,激将法是个好手段,可惜我不吃你这一套。” 陆辰插话进来,笑得有点轻蔑:“就是,你们这种套路的,我们见了没有一千也有九百九了,你的小心思还是省省吧。” 骨妖呼吸一窒,霎时心念电转。 杜含章对余雪慵的仇恨值,明显要比对她的警惕性高,这家伙如果不是太冷静,就是对余雪慵的恨意不够,所以才能保持理智。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她的怂恿和转移话题是失败了,骨妖不想自讨苦吃,只能恼恨地咬了咬后槽牙,不甘心地妥协道:“听……懂了。” 杜含章这才又敲了下桌子,让她直挺挺地掉了下去。 骨妖“哒”的一声落在桌上,身歪脚翻,这点动静搅得余亦勤闭了下眼睛。 他心里在想:杜含章和自己的,什么事呢? 这人不许骨妖对他们评头论足,大概想和自己说,可余亦勤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么多年以来,他其实已经习惯了,抛弃遗失的记忆生活,因为不抛弃他也想不起来,只能去遵循那句顺其自然。 刚醒来的那几年,余亦勤其实警察问古春晓,他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家人是谁,朋友姓甚名谁? 后来发现古春晓也不清楚,问来问去都是惘然,余亦勤也就慢慢不问了。 从前的往事永远空白,后来的经历又一路填塞,余亦勤原本以为,他会一直平静地混沌下去。不过最近他慢慢发现,杜含章的出现正在打破那种平静。 他最近经历的一切改变,秃鹫失踪,开始做梦,找到魂魄,都跟这个人有关。 甚至连审个犯人,都逃不过“他对不起杜含章”的戏码,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他很渣,只有他自己不知道。 可他才是当事人,接二连三地面对别人突然的谴责,他不好奇,他不怀疑,他不想反驳吗? 这些答案毋庸置疑,都是肯定的,虽然程度因提问的人而有点差异,杜含章问他要为什么,余亦勤搓了下眉骨,心想他也想知道…… “老余,”古春晓的叫声突然从右边冒出来,压得很低,大眼睛里闪着没加掩饰的关切,“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菜?” 杜含章正伸手在拨正骨妖,闻言看向对面,见余亦勤撑着额头,脸色翻白,像是有点精疲力尽的架势。 他拿目光罩着这人,心想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虚弱了?是骨妖的话中伤了他吗?但差不多的话自己也说过,他当时怎么不皱眉,还差点揍自己的人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对自己和别人就是区别对待,对别人应对自如,对他视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