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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夫人明白,儿子绝不是看上去那般荒唐无度,颓丧易控,儿子退了一步,她自然也退一步,再不插手。只是,赵洚又多了一个叫她看不过眼的毛病。他迷上了养兔子。一个大好男儿,无时不刻,坐卧都抱着一只兔子,成什么样!赵洚听了她这话,居然愉悦至极地笑了一声,指头温柔搔着小兔子的下巴,脸颊在它毛茸茸的头顶蹭啊蹭,蹭啊蹭。“别听她的,我的小白,最可爱了,最最可爱了,喏,赵哥哥最喜欢你了。”赵夫人生生被他的语气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赵洚这才抬了头,无奈道,“母亲,从前我做过多少荒唐事您都放任不管,这次我养个小东西,您怎么就上火了呢?”赵夫人一怔,脑海里思索了一圈,这才发现,儿子这段时间,似乎正经了不少。何止是不少,简直是一个洁身自好的贵族少爷的典范。以至于他怀里的兔子突然显得突兀起来。赵夫人张张嘴,突然觉得理亏了。她放任不管,自然是有自己的道理的,现下儿子变好了,倒让她愈发担心起来。时刻难安,夜夜难寐。到底是母子连心,这难言隐忧,竟不久就应验了。赵洚被抬进了赵府里,胸口中箭,脸色一刻比一刻苍白,一口一口地往外呕着黑血。白十九扑到床边,紧紧攥着他的手,豆大的泪珠止不住地往下掉,断断续续的话语,却根本连不成句子。赵夫人这才第一次看清他的脸,不是什么妖娆少年,稚嫩的、青涩的、却又漂亮到极致的一张脸。太医是二皇子派来的,诊断后,也摇了头,只用丹药吊着一口气,怕是无力回天。那箭头上淬了剧毒,大罗神仙也难救。赵夫人用帕子捂住嘴巴,却依旧崩溃失声。赵洚仍旧有意识,他不愿死,哪怕是不上不下受着折磨,他也不愿这样走。赵夫人趴在榻边,哭得快要昏过去,“洚儿啊,夺嫡之事这么多年了,娘就怕你卷进去,从小就不约束你,看你顽劣不堪,反而是高兴的……”“却没想到……你骗了我,也骗了你爹……从你闹着要自己开府,娘就有些意识到了……”“你还是卷进去了,洚儿啊……”赵洚睁着眼,眼眸却是虚空的,怔怔望着帐顶,勉强能听清母亲的泣声,动动手指,握住了母亲的手。好容易熬到清晨,他勉力发出几个音节,“十、九、呢……”张了张嘴巴,“白、十、九……”"赵夫人抹了抹泪,“他昨晚就不见了!你还惦记着他!大难临头各自飞!知道你倚仗不住了,跑的比谁都快!”“枉你平日里对他千娇百宠的!还不是那般货色!”赵洚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虚弱地闭上眼睛。十九,你在哪儿?赵洚不知道自己还能挨多少时日,但是,他清楚的知道,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想要他的十九在身边。白十九……天色白了又黑,暗了又亮,赵洚意识模糊,大部分时间都在昏迷,他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赵老爷也从京城赶回来,与赵夫人抱成一团痛哭。他时常听见有人声在耳边,来来去去,絮絮叨叨,却抓不住任何确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