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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巧遇。 (第1/4页)
昭宁元年,史书上记载了少帝刘辩,被鸩杀。是日,广陵王还来不及消化刘辩在烈火中嘴角带血时对她说的那些话,就被李傕冠以“残害天子”的罪名追杀。 来不及伤春悲秋,广陵王只得尽快想办法离开如今危机四伏的皇宫。此时的宫中乱糟糟的,一路前往出宫密道的路上,随处可见的西凉军,口中喊着的已然是对她的定罪。 “广陵王毒杀天子,谋逆皇位,杀无赦!”“将军有令,取下逆贼人头者,赏千金!” “他已负了伤,身中数箭,跑不远了。”广陵王听到身后李傕笃定地说着,她加快了速度,想尽力摆脱身后的李傕和西凉军。一段时间后,虽然说并未完全摆脱,但也隔了一段距离。 这时,傅融的心纸君到了,广陵王心中稍安定了一些,可随后和傅融的对话却让她本来就沉重的心情雪上加霜。 密道被堵死,探查南北宫复道的绣云鸢也被人射落,傅融的话没说完也没了下文。她只得继续独自想办法出宫了,此时危机四伏,庄重的宫殿也像是半张的凶兽巨口,等着她显出她的弱势后吞吃尽她的血rou。 广陵王左躲右闪,避开了路上的追兵,终于到了北宫的中门,身上的伤口已然拉扯着她的思绪,恍惚间广陵王看着地面,听到了附近似乎有车马经过,后面追来的西凉兵也发现了她的踪影,大声呼喊同 伴。 她拐了几弯暂时甩掉了身后的追兵,但她知道自己需要快些出去,伤口太深了,血也一直留着,越拖行动越迟缓,迟早会被抓住。尽管思绪百转千回,但面上依旧镇定自若,在此时宫门的拐角处,一辆马车静静停着,车外没有马夫。 果然没错,刚才听到的马车马铃声,而身后不远处,穷追不舍的西凉兵沿着血迹找来了。 此时还能在宫中走动的人,身份想来都不简单,想到车内的人,或许可以利用他们逃过身后的追兵,是劫持还是…… 她快步向前,掀开车上的竹帘。里面的人,似是没想到会有人这样做,他惊讶的看向这位身负重伤的广陵王,桌上的茶水因为她的动作洒落了些许,手中就这么捧着竹简不曾因这位“被追杀的不速之客”的意外闯入而惊慌失措的放下。 车内茶香氤氲,淡淡的茶香中混杂着她的血气,他的清浅的眼眸好似不染尘。随后,他开口:“殿下,巧遇。” 情况危急,他好像不觉得她会伤害他一般,道破了广陵王身份后,她也顺水推舟,请他帮忙带她出宫。说话间,车外的侍从也回来了。问是否要出宫了,他安抚的看向广陵王,一点防备姿态也不带,好似对她放心至极。 侍从此时疑惑的开口叫了一声公子,他随机淡淡开口,“无事,出宫吧。” 一路上,他看了看她,眼波流转好像十分担心的模样,随即开口,“殿下受伤了,伤得重吗?” 广陵王叹了口气,看向他回答:“……我没事,还没请问公子的官职姓名。” 在平稳的马车中,广陵王了解到,这个好心人,是汝南袁氏的长公子。“四世三公”的袁氏长公子啊,不断地驱寒问暖,贴心极了,甚至考虑到了不断失血的人冷,要不要喝些热茶。 在过外朝宫门时,宫门尉告诉袁基向北太仓门走,并告知他“广陵王毒杀皇帝陛下,纵火烧宫,正在严查,请太仆尽快出宫。” 广陵王看着眼神有瞬变得尖锐的袁基,他轻轻的,像是感慨一般,“……是么……殿下……驾崩了。” 说话间,神色寂寥落寞不似作伪。语毕,取下身上的玉佩金饰,转向正殿方向,整顿仪容,神色哀肃,行三拜大礼。 “朝哭君主,夕哭君主,天命已成,臣子拜送。” 只是念到“天命已成”时,恍惚好像有笑意闪过但很快又被收敛。广陵王靠在身下的垫子已经染了许多血,她安静的,看着眼前如竹的玉君子。 语毕,他开口,马车前往北门。一路上安安静静,她想解释,但话还没说出来。袁基就看向自己,“有的人,不会做的事,他就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