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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交欢 (第1/5页)
是夜,诸葛亮有几分疲惫地坐在案前阅着文书。他素来畏寒,云纹里衣之外又披了件浅蓝披风。一头乌发被头巾松松束着。刘禅来的时候便是看到了这样一幕——专注的丞相似是被府中传来的一阵喧嚣打扰了,眸中掠过一丝不悦,这副慵懒风流的模样像极了昔年荆州的军师中郎将,也许更早。 小皇帝本就喝得三荤五素,不由得痴痴地看着他,今日是他的新婚之夜——诸葛亮想到,不与中宫在一处,怎的会来相府。 刘禅稳了稳心神,冲起来行礼的丞相摆了摆手,吩咐道:“你们……嗝,都,都出去。所有人……不许靠近,违令……朕必重惩。” 诸葛亮皱着眉头,也不反驳天子的命令,只是缓声道:“清风,去给陛下煮碗醒酒汤。” 众人应声而下,丞相走上前扶住皇帝,语气里已经带了责备:“今日封后,陛下理应前往中宫,如今却出现在丞相府,不知所为何故。”小皇帝喝了不少酒,脸色酡红不说,一股子酒香味儿冲的诸葛亮别过了头,他少时也极爱酒,与友人士子一边议论天下大势,一边煮酒抚琴,投壶射覆,端得风雅得紧。后来年岁渐长,饮酒反而成了他考教他人品性的一种手段,醉之以酒,以观其性不过如此。现在看来,小皇帝酒品倒是不错,喝得晕晕乎乎,也未见有什么乱来之事——可惜这话说得早了些。 只见那天子痴痴笑了笑,只把人往自己怀里拉,醉红的脸埋进了诸葛亮的颈窝,吐出暖融融的气来:“相父未曾……喝酒,却也是……是醉了吗?” 诸葛亮这次当真是不解其意,也不知少年天子究竟是醉了还是没醉,热气拂过他的脖颈,如风搔过柳枝一般,柔柔的痒意让素来与无所不知的丞相大人试图推开小皇帝——可惜醉鬼的力道绝非疲倦的丞相所能抵抗的,诸葛亮暗自咬牙,谁知道不过几年,昔日里还要靠自己取暖的少年已经能将自己禁锢在怀里了,早知如此必得向子龙讨教几番擒拿术。 丞相大人秉着不跟醉鬼计较的心态,温声道:“陛下所言何意?” 刘禅朦胧地看着眼前的诸葛亮,恍恍惚惚也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只是感觉到那人震颤的喉结和一声陛下。 “公子,殿下,陛下。” “主公,大王,陛下,先帝。” 你看,父皇,他是我的。 于是醉鬼天子用力箍紧了怀里的丞相,循着削薄的唇吻了下去,火热有力的舌头野蛮地顶开诸葛亮泛白的双唇和莹白的齿列,凶狠地在他温热湿润的口腔里汲取丞相身上独有的翰墨之香,诸葛亮用尽力气挣扎也无济于事,被跌跌撞撞的天子连拖带拽地摁在书案上,脊背抵着一卷卷竹帛,他倒抽了一口凉气:“阿斗!” 天子停下了手。 他听到了什么? 丞相喘了一口气,慢慢地推开小皇帝,尝试地服了软,他闭了闭眼睛,脸上泛起一抹潮红:“阿斗,不要……” 天子的眼眶渐渐红了,他急切地捧着丞相的脸,哑声:“相父再叫一声,再叫一声罢,再叫给我听一声。” 端庄持重的丞相却再如何也喊不出来了,只是踌躇了片刻,道:“阿斗……陛下不该出现在这里。” 天子愣住了。呆呆地停了手上的动作,一滴一滴的眼泪绽在丞相的脖颈上,诸葛亮只觉颈窝一凉,他轻轻地挣脱开天子的怀抱,看着那从小被他带到大的孩子——他又于心何忍。丞相的手指抚上了天子的脸,帮他擦干净泪水,温声:“今日陛下立后,回去罢,今晚之事……臣只做全然不知。” 天子抬手按住了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掌,睁着通红的眼眸:“相父又要全然不知吗……相父与朕欢好于先帝灵前,先帝也可做全然不知?既然全然不知,朕今日再欲与相父云雨,又有何不妥!” 诸葛亮一时间竟不知他究竟是酒醉还是清醒,可不论如何,方才的话也太过无状,于是他沉下了脸,只道:“陛下想要如何?” 刘禅终于死了最后的一点柔情,面上却看不出任何的变化,年轻的天子一改方才的酒醉之状,面无表情道:“朕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