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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 (第2/2页)
r>他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却在心里记住了这座寺庙的旧时格局,在梦里描绘过它的模样。那还是七百年前,在他还是国师尉迟望的时候,有一日始皇帝下了朝,单独召见了他。沐北熙背对着他,负着手说:“小池,畔山山顶的佛寺,你若是径直往里走,到大殿后右转,过两个门就会走到后山。”他本以为始皇帝是有公事找他,没想到开口便是这个,因此神色格外冷淡:“早就说了,我不想听到关于那个人的任何事。他现在什么法号,在哪里做什么,我都不想知道,你不必告诉我。”他穿着厚重华丽的国师朝服,此时正在仔细地拢着复杂的衣袖,他态度从容地整理好袖口,手优雅地从空中垂落。他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就仿佛真的不曾在意过。沐北熙却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后山墓冢第二排,最左边那个,是他的墓。”那一瞬间,他几乎不能理解始皇帝说了什么。沐北熙平静道:“小池,他死了。”人都有一死,池罔是知道的。可是池罔怎么都没能料到,他离开得这样早。庄衍去的那一天,是三月初五,而那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池罔其实已经有些记不清了。时间过去太久,这时间上只有他一个人,身体里还残留着那个时代的痕迹。再后来,沐北熙也走了,他认识的人一个个的,都不在了。事到如今,池罔还是一个人。时隔七百年后,池罔穿过杂草疯长的中庭,向后山走去。他没有走很远就找到了后山,见到了那些坟冢。池罔护着掌心微弱的火光,寻了过去。坟堆几百年无人打理,第二排最左边的那座墓碑,被旁边树上的藤蔓缠住了,几百年间,那墓碑被藤蔓都拉得有些歪斜。坟包杂草众生,愈发显得凄凉,那藤蔓更是将墓碑整个包住,几乎都看不出原本模样。池罔一掌扶着墓碑,一掌挥去,将从树上缠下来的藤蔓,尽数拍得粉碎。而他接触了墓碑的手,隔着厚厚的藤蔓叶曼,池罔都恍然感觉到了灼烧热度,从指尖荡到了心上。迟到了七百年,他还是来了。他放开石碑,一时怔怔的,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夜风也静悄悄的,池罔重新伸出手,轻柔地抚了抚墓碑,将仍缠在上面的藤蔓扯掉。隔了许久,他才轻轻的说:“庄衍,我来看你了。”夜色如漆,他跪坐在地上,用自己柔软的指腹,擦去石碑上的灰尘。浮土尽去,却见那石碑上空白一片,竟一字未刻。池罔怔了许久,随即苦笑。他灭掉了手中的火折子。良久后,池罔盘腿坐在地上:“庄少爷,已经七百年了,这是我第一次来看你……你怪我吗?”池罔出了一会儿神,才道:“想必是怪我的,但也不差这一桩了。”“咱俩之间发生过那么多的事,谁欠谁的,仔细论起来,算得清吗?”池子将手收到袖子里,似乎是有些冷,又似乎那只是一个显得有些脆弱的动作。片刻后,他摇头自嘲道:“我说这些做什么?我该说点别的……庄衍。”“你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样吗?这一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