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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终于放开的释然。

崔命宽厚的手掌落在他脑袋上，掌心温暖，落在耳边的声音温和如风：“好。”

顾卿之闷头走，崔命跟着。一直走出酒店，顾卿之才缓过情绪来，回头抱住崔命，闻着他身上微凉的风的味道，闷声说：“我mama超独立，我爸是个一心专研学术的人，我……我在家里的存在感很低，所以我很想做出点成绩给家里人看看……这导致我上学的那段时间，很多时候都是闷头干自己的事，跟同学、室友关系都很冷淡。而且我一心求好，在小组作品上要求严格，忍不住嘴巴坏，很多人都更不愿意搭理我，吴海是唯一一个愿意凑上来跟我争跟我讨论的人……”

崔命摸摸他脑袋，温声说：“所以你很珍惜吴海这个朋友。”

顾卿之点头：“所以他想让周明霏进组的时候我才那么生气，我以为他会跟我一样，想要拍出很厉害的片子，可是周明霏能干什么，她也就在我们编导这个专业里显得长得好看点。要好看的女生，其他系多的是啊，我就不明白了……我太生气了！”

“我知道。”

崔命再来一个“摸头杀”安慰。

话说出来了，也被安慰了，顾卿之心情立马就缓了过来，他不是絮叨纠结的人，只是在崔命面前难免有了那么点软弱。不过他还继续把脸闷在崔命怀里，哼唧着不肯动弹，主要是觉得刚抱着崔命说心事的自己太娘了，有点脸红。

崔命了然，也不催他，让他抱着。

抱了好一会儿，顾卿之都不想松开了。

“有点烦。”他忽然说。他背对着的远处突然冒出来以阎王为首的上仙们，于是他连背影都透出嫌弃来。他脸还闷在崔命怀里，抱怨的声音都闷闷的，听上去有点像撒娇，“好不容易跟你又好好在一块儿了，因为我的执念，把时间都浪费在吴海身上了……”

崔命低头摸了摸顾卿之脑袋，目光柔和说：“不会浪费，我在看着你。”

顾卿之仰头笑：“本来想说，我们姻缘纠缠也好几百你了，也就在月老那里牵个红线，有点遗憾，有空去我们这的民政局领个证，让我这世的父母做个见证，看了是没机会了。”

说着，抬手勉强地在崔命脑袋了轻拍了几下，算作安慰。

“去吧。”

崔命拉上顾卿之朝那群上仙走去。站定，正色说，“我们要去民政局领结婚证，烦请各位上仙做个见证。”

阎王于心不忍，欲言又止。

崔命摇头说：“我自愿抽仙骨，入了此间执念世界，本就是为了还小道士的执念。一切皆是自愿，大人无须介怀。只是日后地府没了我这个催命判官，大人做事更当勤勉！”

阎王看了看顾卿之，对崔命说：“你自抽仙骨也不愿助上界劝敖溪补天，虽有判官功德在身，但也无再轮回机会……但小道士还是有的，毕竟他几世为人，不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举……”

“不用了。”顾卿之打断阎王说，“上百年够久了，我不要什么来生来世了。还没多谢您让做的判官系统，那些世界，我与崔命一道存活过，也算历经几世，已很难的，这样就好了，多谢大人，有心了。我就一件事想求大人答应……”

后头几位上界派来监工的上仙急着要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