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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 (第2/2页)
起团力种的,报着来年能秋收万颗子的大梦,然而今非昔比,孩子们也各走东西。女娃低声抽泣着,昨天下了场暴雨,她脚下踩的全是湿水,就像她眼里流不尽的泪,“昨天领小虎哥离开的阿姨问小虎哥会唱什么歌,他就唱了一首世上只有mama好,我不喜欢这首歌。”元晚笑了,难得一见的,像三月的春风,“为什么?”“因为他说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我讨厌这样,我讨厌叫小草。”女娃撅起的嘴都能挂油壶了,瘦骨嶙峋的肩膀紧紧依偎在元晚身边,她泪眼婆娑抬起头。“元晚哥哥,帮我取个名吧。”“就叫合欢吧。”希望我们往后余生都能平平安安,合家欢乐。.......八月初,拆迁办带着工程队将杳无人迹的杂院彻底夷为了平地。元晚小学毕业那年大雪,皑皑白雪落入他眼睫。北方的冬天偶尔能见响晴。这半年里他被北房的刘家收养,记忆里的巷子口他再也没踏进过。刘家条件不算好,给元晚的住处只是几平米的杂物间,零星摆着捕鱼用的网面,横七竖八的都是绳子,墙角都发了霉生出绿苔,屋顶时常漏雨,元晚半夜爬起去盖上破苇席,用硬砖压着才会稍微好些。冬去春来,元晚过了年就十六了,他偶尔会在铁匠作坊的打铁声中听见几个坐在树荫下的妇人唠嗑,无非不是谈改革开放谈家常便饭,然而今日却改了话头,一大早迎头就是刘家夫妇的八卦。元晚满脸是巴掌印,额上还有未愈的痂口,他弯腰默不作声的用左手拿水瓢取水,置壶炉上,然后开始干活。他的右手在两年前被刘家妇人用榔捶重击后就再也没能拿得起重物,算是废了。刘妇人披了件长衫摇着蒲扇走了出来,一劲儿扇似欲赶走恶臭,见有人议论自己,那眼珠子瞪得像未开智的猿猴,泼妇似的朝人砸去石头,“一群死婆娘,滚边儿去。”元晚站炉边一声不吭,忽然就被人揪住耳朵用指甲掐拧,刘妇人惯用鼻孔指人,喷了口唾沫,“兔崽子,你下次再敢半夜偷跑,我砍断你的腿!”元晚垂头咬牙,像要嚼碎一粒砂似的用力,连颧骨上都在微动。北方的春不长,几缕风拂过就又是一季,时间往往一晃即逝。元晚只是个童工,这几年辗转过不少地方,也做过犯法事儿,目前暂被刘家托人安排在烧烤摊做工,他蹲在地上捡那些被人使用后丢弃的竹签,偶尔被踩上一脚,待背后的竹篓差不多满了就去交工进行下一轮。周而复始。除夕这天,刘家人穿着很体面,新买的青呢大衣,配着羊绒小帽,衣冠齐楚难得像某个村的主席似的,刘丈夫将胳臂上的袖子往回蜷,细致的把脸擦亮,露着一对招风耳。待元晚结束一天工作回到家时便看见一桌子的佳肴摆在客堂,他被那对夫妻召唤过去,扯犊子扯了半小时才说正事,说是接了笔大生意,指定要元晚这种未成年。刘丈夫捏着元晚的肩膀示意他放松,顺手递过去一杯酒,“没事的,别担心,就跟去年一样,你就做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