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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8 (第1/2页)
故事。文人说话,三五句话之间就喜欢带出个典来。“皇爷方才说帛书……”“你过来。”“诶。”自觉玩笑开得不好,陈恨乖乖巧巧地垂着手跟在他身后,而李砚在书案前停下了。“你坐这儿。”李砚把他按到自己常坐的那个位置上。“奴有点惶恐。”陈恨提了提衣摆,缓缓地跪坐在软垫上,嘀咕道,“皇爷,你不会突然拿出什么东西来吓唬奴吧?奴不想要丹书铁券的,再封忠义侯也不用的,奴不用这个的。”“早些时候就拟好了。”李砚在他身边坐下,手从陈恨身后伸过去,激得陈恨挺直了脊背。他从一堆叠得齐整的奏章下边翻出来一个长的黑檀匣子,双手捧着放在了案上。李砚一面打开匣子,取出里边的一卷丝帛,一面道:“怕吓着你,所以一直没拿出来。”陈恨紧张兮兮地点点头,目光不离那卷帛书:“皇爷,这会‘图穷匕首见’吗?”他轻轻咬了两下舌尖,犯糊涂了,又说糊涂话了。知道他文人的毛病,李砚也不在乎,只将帛书在他面前展开,起身就要去拿笔墨:“你的生辰八字朕都知道,帮你写上去了。你要是没别的意思,就把名字写上去罢。”陈恨亦是转身,死死地抱住李砚的手,看模样好像拉住一根稻草,陈恨却觉得像鱼儿上钩。李砚在他面前蹲下,笑了笑:“怎么?你有别的意思?”陈恨使劲摇了摇头:“就是……皇爷,我忽然有点不认识字,那帛书……”李砚含着笑意,一字一顿道:“婚书。”陈恨不应,还是抱着他的手。李砚故意问他:“从前你在三清观写情信,那情信上写的是什么?”陈恨辩驳道:“我写的是遗书。”李砚不改,仍道:“你往情信上写那样的东西?”“我……”陈恨理直气壮道,“我是文人,犯点情痴的毛病很寻常。”“情痴?”“‘人间自是有情痴’,欧阳修的词。”说完这话,陈恨忽然有点怂,遗书上边的词还没说清,他又添了个欧阳进去,更说不清了。“不要念欧阳修,念你写在情信上的那个。”陈恨硬着头皮撒谎:“不记得了。”李砚把住他的手,从他的衣袖里摸出一张纸条来,故作恍然道:“离亭,这不是你的情信吗?好几个月了,你还带着呢。”“不是。这个是……”陈恨伸手就要去拿,随口搬出吴端这个万年由头,“循之随手给我的。”“他好大的胆子,给你递这种东西。”李砚顺着他的话道,“你放心,朕给你做主。”眼见着李砚拿着信纸,就要拆开看了。陈恨急忙按住他的手,解释道:“不是循之的,是我的遗书……是情信!是情信!皇爷别看了……”李砚抬眸看他:“认了?”“认了。”陈恨弱弱地点点头,“皇爷别看了,我……念给皇爷听。”“嗯。”李砚果真不再去动手上信纸,叠好了就塞回给他。陈恨喉结上下一动,吟道:“‘锦机织了相思字,天涯路远无由寄。’”他双手按在膝上,愈发垂了头,咬了两下舌头,轻声道:“‘寒雁只衔芦,何曾解……解寄书。’”后边两个字他咬得轻,自个儿也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