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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7 (第1/2页)
场荒凄。渐渐地,便有军士跟着他一起唱,渐成巍然塞曲。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好一个与子偕行——不理军务,却是苦心孤诣的笼络人心,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心机。回神时放轻了步伐,生怕惊着他不知是否存在的梦境,似是衣甲金声惊到了他,他抬手将覆在面上的那册楚辞,保持着摊开的姿势将它合在一旁的小几上,眼清目明,哪里有半分睡意?“咳咳咳……岑将军……有事?”岑元钦挑了挑眉,将手中那轴东西递了过去,“京城送来的。”那人懒懒的接过,徐徐展开,看了半天,抿了抿唇坐起身来,不顾身旁的将军看见那四句诗之后摆出了一脸心领神会的暧昧表情,随手将那轴汉隶扔在榻上,趿履起身,慢慢悠悠的往外走。岑元钦一愣,“裴相……这是去哪里?”裴彦头也不回的拖长了声调,“努力加餐饭——。”待到那团臃肿的衣物出了帐门,岑元钦的眸光一转,落在了那册楚辞上。俯身拿起,翻开的那一页左面是的后面几句,右面却是。怎么看这位中书令大人可都不像是会喜欢“思公子兮徒离忧”的人。么,倒也……却猛地心思一动,岑元钦虽是一员赳赳武夫,却也不是目不识丁之辈,至少还知道楚辞十一章,有、、、、、、、、、、。,,独缺。细细看手中的书册,便果然在那两页间找到了匀整的撕痕。是夜,帐外的歌声便由“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变作了“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祭魂祀曲,竟以闻军卒,他就不怕动摇了军心么?这人怎么就这么的狂妄至极——他怎么就敢笃信将士们已信他至此?偏偏那歌声里只有蹈死不悔的决心,毅然壮哉。竟酿成了浓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战意。却又想起,明日便是拟定的,雪袭王庭的日子了。没由来的想起他的话,“此役若胜,可图塞北三十年烽烟不起。”说得多好,只是想都能让人觉得热血沸腾——仿佛能感觉到刀刃刺入rou体的阻滞感,喷溅到面颊上的血液有着灼人的热度,让被塞北寒风吹得麻木刺痛的皮肤感觉到一点点活着的暖意。犹疑着是否要掀帘出帐,外面的歌声却停了,隐约听得他把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明日一战,殊关生死,裴某的身家性命,便尽数托付给诸位了!”耳畔却回响起一声轻描淡写含着笑的“本相愿将身家性命皆托付将军,将军还有何犹疑不可?”下意识的握紧了拳,转身据案,细细地看着那份早已看得烂熟了的地图。次日出师,斩马祭旗。越发清癯的中书令未着寒衣,只是披了那件半旧的苍青大氅。却是朱衣玉冠,金紫垂腰。十万带甲看着这位“裴先生”,等着他致辞誓师,他却是扫视三军,良久无言。长身一揖。而后他直起身子,声嘶力竭的喊道,“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带甲振戈,跟着他齐声喊道,“魂魄毅兮为鬼雄!”打马出营的时候,岑元钦想,只怕是胜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