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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说葵然就能够自己开心下去,但他知道这会儿彼此的激动完全不同。肆意摸了摸他的背,也像在安慰自己,嗓子干哑着说:“我带你过生日去。”葵然问:“不是明天吗?”肆意扯了扯嘴角,说:“等零点啊。”葵然这才摇了摇头:“我不能单独出门。”“你妈同意了。”肆意顺着葵然的思路缓缓沉了下来,捏了捏他的手说:“钥匙我跟她拿的。”葵然眼神传达着“真的?”,脑袋却点了点,肆意拉着他的手走出家门叫了车,下楼后两个大人已经消失在夜色里,他没功夫多想,给陆思学打了个电话,交代完要做的事情,那头在电话里笑话他:“接妹子不自己开车?”肆意笑着说“开不动了”,然后嘱咐陆思学:“你到了时间做了事儿就回家,别看我。”对方稍愣,很快就答应了。在一起厮混多年的老友知道,平常的肆意只会用发怒或脱口而出的脏话掩盖尴尬,但刚刚,他像在求饶。拜托了,我还没有准备好,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准备好,所以请先不要看我。他们一路向南,攥着手,司机时不时抱怨颠簸的老路,肆意没有反驳也没有解答,甚至连待会儿要说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庆幸自己在之前做了这样漫长的准备,让他现在有事可做。深夜,车子历经无比漫长的几小时抵达目的地,肆意依旧没有说话,拉着葵然跨过路沿,踩过野草,潺潺的水流和悬挂的锁扣出现在面前,钢绳向荒无人烟的方向延伸,被黑暗吞没,连着对岸绵延的山坡。“我本来打算明天上个油,没来得及。”他淡淡说着把锁扣拉下来系在彼此腰间,葵然疑惑的表情在听到“有点儿他妈的卡裆”后笑了出来,肆意没有应和,抱着他轻声说“走了”,跟着索道“哗”地划开,葵然开心地呼出声,但很快速度便慢了,直至停下。他们被悬在河床之上,周围水流与虫鸣交相呼应,近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葵然说:“不动了。”“嗯。”肆意点点头,不知道先说哪一句。葵然亲了亲他的脸颊,说:“生日快乐。”这回换了他问:“不是还有一天么?”葵然笑了笑,说:“我以为过不了了。”肆意在他的颈肩蹭了蹭,像要确认他的体温,然后终究是被这人牵引着,问出一句:“嗯,你刚刚在干嘛?”葵然的语气波澜不惊:“给你写信。”“写完之后呢?”葵然不说话了,黑暗中也看不清表情。“葵然,你对死这种事没什么感知是吗?”葵然愣在空气里,按说他应该立即点头,可在这个时候,他被紧紧抱着,突然犹豫了。“如果现在解开我的扣子,我会立刻从这里掉下去,然后摔在河里大石块上碎的到处都是,又或者像那人一样,表面看起来是好的但内里震得稀巴烂。”葵然摇头,但肆意没有停:“不知道,我没死过,试试吧。”“啪!”一声,锁扣开了,肆意身子松了一截,放开葵然腰间的手抓住钢绳。“肆意你别,别这样。”葵然哭了起来,双臂圈着肆意不放,绳索轻晃也能感受到他的颤抖。“怕吗?不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