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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8 (第2/2页)
长了点rou,都冒出了点儿脸蛋尖——这令刘蝉多了几分怜人的味道。方才刘蝉转眸瞥秋狸一眼时,眼波横生,端的是一副欲语还休的美人状。秋狸都忍不住在心中暗叹,自己服侍的这位夫人,果然是好颜色。“秋狸,你可念过故乡?”刘蝉拾起一枚剥了皮的枇杷,颇为随意地问道。秋狸看向刘蝉,有些诧异,“太太怎的突然问奴婢这个问题?”刘蝉咬下一口枇杷。醇甜细嫩的果rou,在刘蝉口中化为汁液。他嚼着枇杷,有些含糊不清地说,“今个儿过年,沈氏邀我去听戏,就与她聊了两句,听她说了些有关自己故乡的事儿。我心里有些好奇,遂就来问问你。”秋狸望刘蝉慵懒地躺在贵妃椅上,面上一派隐约复杂,如雾气飘渺的神情,心中有了些计较。她笑着,一边低头给刘蝉添杯热茶,一边答道,“回太太的话,奴婢有什么故乡呢?”“奴婢生来就被牙婆子发卖,还是府里一个老嬷嬷看我可怜买下了我。”秋狸说,“这才叫我有口饭吃。”刘蝉抬眼看向秋狸,“……那若是你突然知晓了故乡何在,还发现自己有许多亲戚长辈——你的生母还颇挂念你。往事种种,皆是无可奈何、迫不得已所致,你该如何?”秋狸放下手中的银嘴长柄茶壶,她面上温婉的笑容不变。她不问刘蝉为何询这样的问题,只恪守自己作为奴婢的本分——主问什么,仆答什么。“回太太的话,不敢有丝毫隐瞒。奴婢无才无德,亦无学识。但奴婢知晓人都贪图荣华富贵。这世间种种的无可奈何、迫不得已,究其根本不过贫贱二字。”秋狸俯身,半行着蹲礼笑道。“而奴婢已然身为府中夫人的大丫鬟,这样的荣幸与殊荣不是谁都可得的。”她说,“既而奴婢已有这荣华富贵,又何必去追溯往昔,牵挂那故乡与生母?不过都是累赘麻烦。”秋狸的音色是很沉的那一类,不尖锐也不甜美,是一种很平静的声音。刘蝉听着,总能联想起山间的石潭。潭中散着几舟从外边枝头飘下的落叶,其间或有鱼,或什么都没有,只余下漆黑的石。整块潭都在石壁洞天中幽幽。“累赘麻烦……”刘蝉复述了一遍秋狸对故乡与生母的评价。他将手中食了半边的枇杷放在碟中,拿起热毛巾依次擦着自己的手指。“累赘麻烦。”刘蝉慢条斯理地一根又一根手指依次擦拭着,热毛巾触到刘蝉两指之间的嫩rou,烫出了一些红。刘蝉笑了起来,他眉眼弯弯地看着自己身前还半蹲行礼的秋狸,“行了,起来吧。”他随手扔走热毛巾,又无骨似地疏懒侧躺在贵妃椅上。刘蝉漫不经心地对起身的秋狸说,“你倒是一贯都懂我。”他的话像是在夸奖秋狸,可口吻却又冰冷而充满哂笑的意味。“尽会说些让我满意又高兴的话。”他说。秋狸噙着笑,“那都是奴婢的肺腑之言,不敢有任何欺瞒。”刘蝉瞟了瞟她,意义不明地哼笑一声后,又有些倦懒地移开视线。秋狸是一个很厉害的女人。她总是能准确揣测出刘蝉的许多所思所想,读懂刘蝉话下的意思。大概是因为秋狸与刘蝉皆是低贱卑微的出身,她是懂得一部分的刘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