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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5 (第1/2页)
邵一乾比他好不到哪去,他点点头,正要去找电话亭,脚步一顿,意识到“我没脸进家门,就有脸给家里打电话了吗?”他茫然地“啊”了一声,不确定道:“不、不好吧?”言炎捂着自己右耳朵,突然喊了一声:“你过来看看我耳朵,疼得厉害。”邵一乾拎着裤腿往他身前一蹲,扒拉开的手,言炎右耳朵红得过分,别的倒没什么大毛病:“他们动你耳朵了?”言炎感觉耳边有一股温热的气流滑过,但什么声音都没有,立时像被雷劈过似的,呆住不动了。邵一乾被他的反应唬得一惊一乍,眼皮不由自主开始跳,试探着凑近他右耳朵,极轻地道:“一一得一,一二得……”可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连痒痒要躲的意思都没有。邵一乾慌乱地拽着他站起来,有些惴惴地凑近他左耳朵说:“这个能听见吗?”言炎紧绷的后背这才明显放松下来,不过依旧捂着自己右耳朵,面色发灰的脸上一点一点开始涨红,清亮的眼睛慢慢蒙上一层雾气,说:“医院怎么走啊?我不想聋。”邵一乾慌得厉害,转过身蹲下去:“上来。”他心里几乎是崩溃的,因为他也不知道医院怎么走,可是脑洞一打开,关都关不住,由此接二连三地想到,将来家里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却一点实质性的帮助都提供不了。疼痛都在别人身上,就如同老邵头那根被压断的手指,他充其量只能替他们心疼,却不能替他们rou疼,即便能替他们rou疼,可有什么用?他第一次生出一种“要变成一棵大树”的强烈欲望,不论将来谁遭受了风吹雨打,靠在他身上,就可以离那些骇人的苦难十万八千里远。赚些牙缝钱,除了能养活自己,恐怕也没别的功用。不,他希望的不止这些,他希望为他在乎的人和在乎他的人提供一个安心之处。可是……他几乎身无长物。两厢矛盾在心里缠斗地难解难分,一股绝望猛地从夹缝中腾升出来,火烧云一般浸透了胸腔,几乎在他眼底里烧出一片红影。然后,一对翅膀在火烧云一样的绝望里挣扎出一方天地,振翅的声音过于巨大,如同一记振聋发聩的响雷,劈碎了他所有天真的幻想。他想,真正的关怀,不是一颗山楂丸,不是一盆洗脚水,而是强大到值得信赖。他想起邵奶奶此前说过的一句话:“你所存在的每一天都不独是你一个人——”终于懂得字里行间。言炎确实没力气了,他十分顺从地爬上邵一乾的背,俩人一摇一晃地往邵一乾的破屋子走。刘季文今天似乎歇班,正嘴里叼着根劣质烟,立在走廊里炒菜,叼着烟也挡不住他哼小曲儿,看来他这个二房东当得十分惬意,眼角眉梢都透着股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多年的房客熬成房东,翻身农奴把家当的爽感。言炎爬在他背上,似乎睡着了,一动不动,不吭不响。邵一乾路过刘季文的煤气灶时扫了一眼锅底,先进门把言炎放在刘季文那屋的床上,而后拿了张白纸和签字笔,站在门口对刘季文招了招手:“说个事。”他把那白纸往门后一贴,用笔在最上一行写到:“话费,一块钱。”然后伸出手,“你手机借我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