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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鹤(四) (第2/3页)
个‘玖’字。‘掌上’‘黄鹄’相‘会’,‘兰渚’‘月影’‘不孤’,是个‘雙’字。六八九皆作一双,正是个观卦。且其中初二五六皆动,以三四爻辞占,讲君子修身自省,得以辅佐天子,成就王业。这便是长平侯的志向了。观卦上巽下坤,观德顺教,姑娘便以‘地上之风’为吟咏之物,借用《瓠叶》《蓼萧》两篇拆解其意。虽然自谦‘不识’其意,可当时千百人中,也唯有这位姑娘才学过人,聪明过顶,猜出了长平侯的玄机。” 得意的时候,落日也是朝阳,夜空也是白昼,数不清的灯光漂浮在视线里闪闪烁烁地跳舞,少女在此起彼伏的称许声中红了脸颊,青涩的眉眼在整齐的额发下弯成笑容的弧度——要深呼吸,不要太得意,不要太骄傲啊——少女用力地低下头,努力作出谦逊的模样——许许多多赞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进她的耳朵里。这该是她自出生以来人生最辉煌的时刻了,要从今以后回想起这一夜做梦也会笑出来,可千万不要被自己搞砸呀。 叶侯是个五十岁的大伯,笑呵呵的,很是亲切:“这位姑娘方才说,自己姓柳,京城人氏,不知道是不是柳中书、柳太常的名门柳氏?” 柳梦点点头,站在坐席前拜揖:“名门愧不敢当,在下正是中书一脉。” “家学渊源,难怪如此。看来令族中,又出了一位了不起的才女啊。” 叶侯的称赞一锤定音。柳梦回到家中,仍然呆在自己的闺房中读书做梦,可是不胫而走的名声就像春风吹拂的柳絮,虽然隔着一道薄薄的院墙,风起时柔和细微的窸窣声仍然会飘到她的耳畔身侧,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春风里。自那一天起,她开始收到数不清的书信;走出家门会友时,不相识的人听到她的名姓,都会恍然大悟,油然显露出久闻大名的神色。她陶醉在这个温暖的春天里,繁花似锦,春雨如酥,在最美好的时节,度过了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 “……此事传为一时之佳话,蝶与名遍京城,读书人中,无人不晓。——本官所说,与当日情景,可有一字相差?” 柳梦忆及旧事,不禁心潮起伏,摇了摇头:“……难为大人记得。” “这便是了,”卫宁的茶盏轻轻地磕在桌上,一刹那敲碎她恍恍惚惚的梦影,“如今这个暗号,比起长平侯那时的诗谜,可要容易多了。倘若换在别人身上,这首诗不是有意而为,也未必说不过去。可你柳蝶与,口口声声说不解其意,任谁也不能相信。” “……不管你怎么说,我写的不是暗语,也没什么可以交代的。” 卫宁见柳梦已经词穷理屈,无话可辩,这场审讯,也几乎要完美收场了:“你可知道,审案为何要拷讯嫌犯?因为心中有秘密的人,在酷刑面前,是藏不住秘密的——自然,这首诗的解法,如果你当真不懂,那么本官无论用什么刑罚,你也不可能编造出来。如果你心里分明知道——蝶与,这个英雄,你当不成的。” 柳梦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满手冷汗,一颗心几乎要跳到喉咙口。一闭眼睛,石牢里那些犯人的惨状便历历在目。就算早已将生死看做了浮云,在鲜血淋漓、肢体不全的痛楚面前,也不得不心生恐惧。 卫宁看着她恐惧的样子,忽然像念及旧情一样,放软了口气:“虽然本官一用刑,就能真相大白,水落石出。不过,本官也不想这样做。就算不论以前的交情,你毕竟是大司马家的西席,本官倘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