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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5 (第2/2页)
,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只在姜雍容脸上略顿了一顿,然后那对黑眸里迸发出来的、极其明亮的笑意就把他出卖了。姜雍容:“……”她对太妃们说来赴宴是为了堵那起人的嘴,其实那起人说什么不说什么,她根本就不在意。她会来,是因为昨天晚上风长天再三恳请她来。“说是一家人,其实爷连脸都认不全,有个什么意思?你再不来,我就更没劲了。”风长天道,“雍容啊,大年三十,你就来跟我吃个团圆饭,好不好?”“好。”她听到自己这样答,为这最后的团圆,心中甚至还有片刻的酸楚。现在姜雍容才知道,那片酸楚根本就是喂了狗。他是料定她不肯出风头,绝不会当场这么多人的面前抗命。姜雍容暗暗一咬牙,端起了酒盏。浓香扑鼻,很是熟悉。姜雍容脸都绿了。正是当初把她喝醉了的北疆烧刀子。这香气像是有形的云雾,兜头将她罩住。生平唯一一次醉酒的记忆,她曾经想破头也没能想起来,但此时才发现,原来它们就藏在这酒香之中。那些被遗忘的记忆像是跌进水中的干花,瞬时间获得了水分,重新舒展开来。姜雍容近乎惊恐般地,看到了那一夜的画面。圆月在天,她抱住一根廊住,拼命想往上爬,一边爬,一边咬牙切齿道:“……我不怕!我不会怕!不能怕!等我上去,你给我等着!我姜雍容怎么可能会怕高?!屋顶,你给我等着!”风长天站在一旁看着她,脸上是一种异常灿烂的笑容,一双眼睛明亮极了,他道:“雍容,你这样爬一晚上也上不去的,要不要爷帮你?”姜雍容拒绝相信,仍旧同那根廊柱做殊死搏斗,大冷天的,额角竟渗出了汗珠,发脚都有几分湿漉漉。终于她累得爬不动了,喘息了一会儿,命令风长天:“过来,扶我上去。”“遵命。”风长天笑吟吟地,将她拦腰抱起。姜雍容手搂着他的脖颈,认真地深思了一下:“不妥,不该是这么抱。”风长天道:“那该是怎么抱?你教我。”姜雍容歪着头想了半天:“罢了,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上房顶要紧。”“这话可说得太有道理啦。”随着风长天这一句,她整个人随着他拔地而起,落在了屋脊上。若是在清醒时,这样骤然的升高会令她头晕想吐,但烈酒仿佛改变了身体,她从他身上下来,双脚站在金黄色的琉璃瓦上,比想象中稳当,也比想象中新奇。高处……原来是这个样子么?天空深蓝,一轮明月巨大而浑圆,色作金黄,隐隐间仿佛可以看到龟裂的纹路。星辰灿烂,如碎晶石般撒满天际,又像是清晨草尖上的露珠,仿佛随时都会从天空滴落下来。明月与星辰之下,是一片片的屋金色琉璃瓦,一直连延到天边,无穷无尽,仿佛凝固的金色波浪。姜雍容自小就是宫中的常客,皇宫中的一切对她来说早已经是司空见惯,既没有什么不好,也没有什么好。那些诗人会称赞这些宫殿如何如何巍峨,如何如何美丽,在她看来不过是另一种更加隐晦的阿谀奉承罢了。可就是在这一刻,她终于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