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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 (第1/2页)
嘴皮子溜嗖,跟讲评书似的,程雪立不禁流露出一丝崇拜之情。“你怎么又碰见他了?真是冤家路窄。”寂星湖把他手里的塑料袋拿过来,“还给你买早餐,他想干嘛?赔礼道歉啊?”“啊,对,”程雪立顺坡下驴,“他刚跟我道歉来着。”“这种人你就甭搭理他,离得越远越好。”寂星湖晃晃手里的塑料袋,“正好我早饭没吃饱,归我了啊。”程雪立忙不迭点头:“你吃吧。”俩人一唱一和,就这么给糊弄过去了。四个人在升旗广场分道扬镳,栾树和祝贺去理科楼,寂星湖和程雪立去文科楼。“还不赶紧从实招来,”寂星湖勾着程雪立的脖子,“到底怎么回事儿?”他顿了下,低头附到程雪立耳朵边,压低声音说:“你和李遇……该不会那个了吧?”“没、没有!”程雪立矢口否认,“你别瞎猜!”寂星湖说:“不想让我瞎猜你就把事实真相告诉我。”“破案片儿看多了吧你,”程雪立低着头,小声说:“我现在脑子挺乱的,你让我自己先想明白了再跟你说。”“行吧。”寂星湖放开他,扒开塑料袋看了看,里面装着葱油饼和豆浆,他问:“那谁给你买的,我吃合适吗?”程雪立一把夺过去:“不合适。”“嘿,你个没良心的,”寂星湖磨牙,“过河拆桥。”第三节是体育课。烈日当空照,凡人把苦叫,少男少女们都热蔫儿吧了,体育老师带领着同学们做了几项热身运动,就让大家自由活动了。有人喊寂星湖打篮球,他刚要过去,却被程雪立掳走了。田径场边上就是看台,俩人找了个背阴又没人的地儿坐下,寂星湖曲着大长腿,背靠台阶半躺着,让风带走他脸上的汗。“真他妈热,”寂星湖说,“虹市的夏天也太长了。”程雪立仰头看着天空漂浮的白云,说:“我老家一年里十一个月都是夏天,剩下的一个月是冬天。”寂星湖偏头看他:“你都背井离乡这么多年了,乡愁早磨没了吧?”“小屁孩儿懂什么乡愁,”程雪立笑了笑,“见年就过年的时候回去那么几天,长辈的称呼都叫不对,一点儿归属感都没有。”“扯远了,”寂星湖说,“你不是要跟我说李遇的事儿吗?说吧,我听着呢。”程雪立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说:“星儿,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什么话?”寂星湖问。“‘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程雪立说起话来不疾不慢,他的声音又软和,很容易就能让人听进心里去,“这句话出自列夫·托尔斯泰的,我之前一知半解,但是昨天,在知道李遇的遭遇后,却深刻地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台阶硌得背疼,寂星湖坐直身体,问:“他有什么遭遇?说来我听听。”程雪立说:“李遇他们家跟我们家一样,也是举家从外地来虹市讨生活的。李遇他爸是‘蜘蛛人’,就是高空保洁员,给高楼大厦擦玻璃的。三年前,好像是安全绳断了,李遇他爸从十九楼摔下来,人都摔烂了,根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可是你猜怎么着?保洁公司就赔了五万块钱,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就值五万,你说讽不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