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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 (第2/2页)
摇欲坠的美让绝大部分人生出保护欲,但还有另一种人类,被脆弱引诱,催生出完全相反的欲望,善于使用居高临下的恶毒,从摧毁中获得欢愉。季薄祝就是那种人。他会把手覆在雀鸟的脖颈上,缓慢收紧,享受身下人濒死的痉挛和挣扎,如此反复,直到一切重新归于沉寂。季潮捕捉到季薄祝眼中腾起的玩味,几乎立刻就确认了这个预定的将来。他曾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干涉他父亲的私生活,永远与那些莺莺燕燕井水不犯河水,但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抓住了苏飞渝的手腕,人生头一次开口从父亲那要走了一件本不属于他的东西。但苏飞渝终究不是物件,而是活生生的人,因此当管家过来问苏飞渝的去处怎样安排,季潮没多想,只吩咐说先暂时给个客房让他在老宅住着。等周末结束他回了香庭上学,又正碰上学校的庆典和年级季考,忙忙碌碌一连半个月都没回过一次老宅别墅,自然而然便把苏飞渝的存在抛之脑后,直到某天深夜管家打来电话,语气抱歉地说苏少爷已经发了三天高烧,看了医生也不见好,今天又不知怎的烧得更厉害,吃了药也全都吐出来,这样下去怕是要不好,少爷您还是回来看一眼吧。管家服务季家多年,了解季潮性子,知道他保下苏飞渝完全是一时兴起,根本没把这人放在心上,因此苏飞渝病了的事一开始他压根没想往季潮那说,晓得自己不应拿这事烦他,如今更不该大半夜的吵醒自家少爷让他回老宅。但管家多少与苏飞渝相处了一段时日,漂亮小孩又总是讨人喜爱的,更别提这孩子乖巧安静得很,平日里还会帮佣人们打打下手,问他有什么需要也只是摇头,今天大约实在是烧糊涂了,夜里突然开始哭着说胡话,管家看着他实在可怜,仔细听了半天,觉得他是想见季潮,才心软打了电话。-一个半小时后轿车的灯光刺破黑暗夜色,驶进季家老宅大门。管家就候在门口,见季潮到了赶紧迎上来,低声说医生刚才来看过了,本来是要打退烧针的,但苏少爷也是烧得不太清醒了,闹了一阵没打成,少爷您一会哄哄他吧,最好还是打一针,再烧下去怕是脑子都要烧坏了。好歹那人也半大不小了,怎么还要人哄。再加上管家口中的形容,哭,闹,还要见他,季潮便想当然地把季薄祝的某些难缠情儿形象代入了,凭空想象出一个撒泼打滚哭着吵着要见他的苏飞渝。烦死了。季潮想。但苏飞渝是季潮当着他爸的面明明白白要过来的人,如今病得严重,他总不能不管。只是从睡梦中被吵醒,坐一个多小时的车横跨整个市区回到位于市郊的老宅别墅,心里不憋气是不可能的,再加上先入为主的难缠小孩印象,脸色自然不可能好到哪去,因此当他推开苏飞渝房间的门,本来正缩在床边跟医生大眼瞪小眼的男孩被他阴沉着的脸吓了一跳,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整个人缩成一团往墙角躲,被子从头蒙到脚,只露出一双微微发红的眼睛,咬着唇像是看陌生人似的瞪着季潮。他这个样子,季潮一肚子的无名火顿时全熄了。“飞渝?”他叫苏飞渝的名字,刚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苏飞渝就露出更加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