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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修炼,自得其乐。直到薄奚尊千载诞辰,八方来贺。他将外出历练所得最为珍贵罕见的一支十二品墨玉髓炼成发簪,以庚金之精镌刻繁复阵法,精心准备之后混入宾客贺礼,次日却在必经之处看见了墨玉残骸。弃若敝屣。那些细微的、源自血脉的孺慕,从此烟消云散。他仿佛又听见那个声音。“不要在乎任何人,不要依赖任何人,不要相信任何人。”这一句话仿佛镌入神魂,让他不知不觉间以此为人处世,并深以为然。.容咎握住另一枚玉佩。雪色令符,银纹盘曲,刻有一“咎”字,正是天一宗弟子令,银纹代表记名弟子,内含分神大能一击。银纹记名,金纹亲传,血纹乃宗门核心,等级分明。寒彻眉心一皱,隐隐觉得不妙。“玄徵长老不闻不问,冰凝仙子以我为敌,宗门上下视我如洪水猛兽……修行至今,与散修何异。”.十三岁,他筑基之后不久开光,融合,晋入心动期。心动期情绪起伏不定,七情六欲皆被放大,很容易为心魔所乘,铸成种种大错。每个修士的心动期都是一部悲欢离合的大戏。容咎刚刚进阶,便被薄奚尊召去,以威压逼迫他向寒彻跪拜。“无相境什么天材地宝没有,你拿出的不过尔尔,本座一个都瞧不上。不过玄徵君心系爱徒千里迢迢前来求药,如此师徒情深……想必也不介意收下本座这孽子?十滴千菘霖换两个徒儿,很划算吧?”“薄奚尊——!你明知本君当初立誓一生只收一个徒弟……”“你的誓言与我何干,你徒儿的死活又与我何干?”“你!”绕是高冷如玄徵君,也被气得几乎暴走,却顾忌千菘霖不能翻脸,冰雪雕刻般空寒俊美的容颜越发阴郁沉凝,风雨欲来。“欺人太甚!”最终寒彻拂袖而去,容咎波澜不惊地跪在原地,威压震伤的经脉一时难以复原,他许久之后才缓缓站起,脊梁挺直得近乎苛刻。一道冰色身影突然出现,寒彻长袖一拂,将他带上巨剑,御剑而去。容咎微微诧异,抬头看着前方清贵高华的背影,常年静谧幽深的眼眸终于泛起一丝涟漪——哪怕极其细微,哪怕只有一丝,终究也还是存在过的。寒彻身为洞虚大能,天一宗地位超然的执剑长老,世人不敢直呼其名,便尊称“玄徴君”,玄徴不仅是他的道号,还是他的剑名。容咎站在玄徴剑上,俯视山河大地,穿越茫茫云海,黑到极处的眸色染上了几分生气,越发剔透清明。修行,终于不再只是为了生存的本能,而是为了这样一份逍遥洒脱,自如自在。寒彻衣袖微微一震,容咎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握住了师尊的衣角,洞虚期神识何等敏锐,自然立刻将他手指震脱。玄徴君素来不喜与人亲近,性格冷漠,又极为高傲,薄奚尊逼他收徒触及了他的底线,他却因有求于人不得不隐忍,可想而知,他已经不悦到了极点。容咎略有起伏的心绪霎时平静下来。霜鸾,人称冰凝仙子。十四岁少女已有倾城绝世之姿,虽比不上容咎之母容倾倾的瑰姿艳逸勾魂夺魄,却别具清冷绝俗空灵飘渺的独特气质。美人卧床也还是美人,且更添惹人怜惜的脆弱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