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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7 (第1/2页)
一样将要休息,用浴巾擦净水滴后拉开衣柜的门,没由来地顿了顿,似乎和这些年来常常发生的一样,被琐事蹉跎出一颗不常想起那个男人的心,他认真完成着自己的生活步骤,没了空闲,好像就能逐渐遗忘他,再与赖以活下去的那些共处——你看,他在三小时前才见过常怀瑾,却好像是假的一样,直到东拼西凑填完时间才好得空恍然大悟,他们再一次相遇了。五年很长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往未来看,设想这五年要怎样过,五年后的自己是怎样的形态,那实在是太远、太长的,长到李瑜甚至会觉得那是自己根本抵达不了的一个地方,因为他实在没什么期望的事,日子就这样过去了,绿植永远长不成参天的树,败也就败了,他的人生也一样,没什么值得稀罕的,干嘛非要拿几年几年来衡量呢?他不做这事,平添一股焦虑,好像总活不到那个时候,或者根本不盼着自己能活到那个时候。他真没什么可盼的。而往已经走过的日子看,那又实在是太快了,快得让人记不清具体流程,拖着拽着,记一点忘一点,就匆匆赶往了当下。他这几年来唯二做的事便是谋生和学会处理对常怀瑾的感情,说成一件事倒也未尝不可,而后者本人早在五年间被柴米油盐和讲台前一节又一节上不完的课磨没了具体的形状,记忆是会骗人的,每提取一次便会被细微修改,再放回去,李瑜一度认为自己在做的便是对记忆进行剔除和矫饰。虚假但是安全,他干嘛不要?啊,如今他们在一个平凡的十一月重逢了,或许他应该做出一点对得起观众的反应,也算尽责交代一番自己凄凄惨惨的爱情,痛彻地哭一哭,或者为命运的玩弄笑一笑。他以为自己是这样想的,熄了灯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淅沥的雨,因为这样正视起自己和常怀瑾的重逢,而不为情绪cao纵,似乎就能从命运手中拿回一点主动权。他尝试着,像鼓起胆量去碰guntang的茶水,企图完整地吞咽下去——他回想那个人的样子,鲜活的,进行的,就在三个小时之前,他朝他笑,吐出字句来,他的温度,一股活的热流,梦中喷洒在后颈上的根本不能与之相比——这实在比李瑜嚼碎的五年前的常怀瑾要来得真实多了。也可怖多了。他从床上翻了起来,不假思索地套上衣柜底下那件从荆馆偷出来的衬衫。那真像他心里埋葬的一桩死物突然活生生地诈立起来,那样饱满,那样鲜活,微笑的弧度一厘不差,发声的语调一毫不变,一帧帧朝他汹涌地袭击着,就像昨天他们还在荆馆一楼进行告别——真是让他害怕啊。李瑜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免疫,却终于惨淡地发觉,自己汲汲营营努力五年的结果不过是脱敏了日渐远行的记忆,而在面对真实的常怀瑾时只能没有出息地一溃千里。他没有哭,而是死死攥着发白的宽大衬衫,有些神经质地抠了抠自己左边胸前丑陋的皮肤,似乎想要抓紧一败涂地的本质。输这一次就够了,他牢牢握住这些年来构造出的那个不再骇人的虚假而残破的常怀瑾,温柔的,安全的,企图用他曾经的强大将自己保护起来,有这些就够了,足够他活下去,不被打扰,也没有惊惧。李瑜脑海像电影重播般放送三小时前他们近在咫尺的相处,他笑得那样无害,一名优雅的绅士,拉开车门向他发出贴心的邀请——而常怀瑾说他没有cao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