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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机关算尽 (第2/5页)
一模一样。 柔软,直爽,和煦。 可惜终究粉碎在势不两立的战场。 灯纸受不住北风呼啸,在高空斜了斜,孱弱得摇摇欲坠,荧一咬牙,再不顾念情性纠葛,冷漠道了句,“公子,好走。” 旋即反手拉住魈,利落折返自己阵营。 她尽最后所能,极力暗示达达利亚尽快撤退,可对方似乎并未接收到这层含义,只当她狠心诀别,他笔挺幽暗的轮廓僵在那,却也并未多停,几秒后留给荧猝然关门的巨响。 砰一声。 荧步伐一颤,仿佛不慎踩空了。 最初,也是这样一声巨响,开启了她低俗半生里,最荒诞的几年岁月,如今再由同样的声音关合,像一场闹剧,他带着一身鲜血粉墨登场,是她假戏真做,在啼笑皆非的虚幻中,摇摆不定,动了悲喜。 曲终人散,荧重重叹了口气,可预想中的如释重负没有来临,这段光阴,已经在她心底留下了什么。 像是一粒弹壳。 起先它那么炙烫,现在,终于降温了。 ◇139 数量防弹车浩浩荡荡驶出刑场,扬起黑压压散不尽的沙尘,像旧火车的烟囱,达达利亚一方人马全军撤离,没过多久,这边警卫也挥手驱散人群。 真真一场戏剧落了幕,每个人都忙碌着收场。 魈始终没言语,心照不宣留给荧足够的空间解决事件,他只是颔首,清亮幽邃的金瞳默默注视着少女的双腿。 昨晚她膝盖就摔破了,那尚未愈合的伤口,刚刚又被碎石划开,正一滴一滴渗血。 “旧伤添新伤……” 他蹲下来,低声咕哝了一句,随后伸手小心翼翼触碰她皮肤,想捻干净患处。 许是空气干燥,彼此相接时擦出静电火花,在黑夜里闪烁一霎。 也就是这一霎,轰隆隆炸开荧脑子里的一团白雾。 旧伤? 昨天都没见面,魈怎知的旧伤? 她蓦地猜透答案了。 了解她踪迹,知晓警卫委托她帮忙,也清楚她何时出门,跟谁,去了哪,什么时候回的家,连她昨晚受了伤都了然于心。 这么多细枝末节,连钟离都未必觉察过,魈却能如数洞悉,所有推断都指向一个结果—— 她家保姆是魈的人。 “疼吗?”魈问。 荧一下子滞了呼吸,没有予以他回应,她又立即凝神,脑海里飞快琢磨着眼前这个少年隐藏的所有心思。 若说是监视,荧坚决不信,这一点上她绝没有负面的顾虑,或许她比魈自己都想得开,理得清,他那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在意和关切。 ——那是他变了吗? 清理好伤口,他又撕开一枚创可贴,“荧,不要为了我,不爱惜自己。” ——看来没有。 魈一切如初,起码对她的心从未变过,是自己不够了解他,抑或腾不出精力发觉,他其实比想象中有手段,有人脉,有更多她不曾窥见的另一面。 但要说一点触动没有,那不可能,荧多多少少觉得像被泼了盆水,一半guntang,一半冰凉。 尤其是现在,刚刚经历过那么多的此时此刻。 她垂下眼帘,沉默睨视着少年的头顶,感受到他指尖在自己膝盖上流连,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有点倦怠,有点生气,又有点欣幸。 身边人是被安排来的,这很正常,但欣幸还好是魈。 还好是他。 他不是其他人。 “魈。”她往下倾了倾,深妙地念他名字,“你是不是……” 和魈之间,没必要保留或遮掩,打开天窗说亮话再好不过,然而荧余光瞥到有人走来,瞬间想起警卫提醒的,耳目众多,又只得马上收声,扳正回身形。 ◇140 “荧小姐,尸体…您看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