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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海里有立普妥(二) (第2/4页)

陌生人们冠上“编造故事”的罪名,虚假、欺诈、消费感情……她揉揉眼睛,懒得再继续与“战士们”周旋,盖上電腦,捧起杯子尝一口牛奶咖啡,苦涩又鲜香的味道勉为其难称得上是此刻的慰藉。

    在冗长的黑夜里,罗珮思总是面对着屏幕走神。此时此刻,暂时忽略被陌生人控诉的现实,唯有时间、影像、梦境和记忆,在她放空的片段中以无需矫饰的美和真实,如发情一般勾引她,令她忘掉疼痛。又在此时此刻,她不禁羡慕尘埃能在呼吸中如此平稳,牛奶咖啡在手中如此温热,空调冷气在狭隘空间内如此清凉,请把沉沦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灵魂杀死,不要再承受这样的煎熬——

    “有自残吗?动过自杀的念头吗?”

    医院的休息室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机械闹钟压在杂志上面,时间滴滴答答流逝,罗珮思的情绪亦在流逝。

    “像蝴蝶一样,像一只被追赶的蝴蝶,又有点像喝醉酒的蝴蝶,我好累,不想再这么做了。”

    “你可以试着放下让你倍感压力的东西。”

    罗珮思冷笑,“我想逃避的时候,所有人都鞭笞着我往前冲,我不想逃避的时候,又叫我放下不要再钻牛角尖,rou,不如死了算了,有什么意思?”

    时间好似玫瑰在凋零,情绪突变,她气恼地拧眉,鼻头渐酸,眼泪模糊视线,“我知道,是我太烂太废了,我做不到,我为什么做不到……我就是个废人,烂人,贱人。”

    清透的光在黑夜里等于零和无,睡不着,约莫播了几首歌,手荡啊荡,晃晃悠悠地摇了几下头。三点一刻,牛奶咖啡已经见底,对面有一对情侣在zuoai,女人发出欢愉的吟叫,男人声势低沉还伴随一丝紊乱,再大动静一些,罗珮思要怀疑这是zuoai亦或是“家暴”,类似的题材,再度触发她的敏感机制……从事这个行业,要有很灵敏的反应,以高度集中的注意力,积极应对错综复杂的结构和体系,她应该走出去拍拍门,探究事情的走向……不,她要冷静,她的激情早已消磨殆尽,关她屁事,全天下的男女交媾都有可能发展成这样,更何况那对在电梯就开始摸手摸脚的男女,分分钟就地点燃激情打野战,他们在家能有这样的动静,都算是一种克制。要逃离,必须要逃离,她决定摧毁自己拥有的一切成绩,拿着瓷杯预备砸烂电脑,好死不死,屏幕突然弹出一则有关于蔓的信息,事关她原本失踪的狗,现在有消息讲,一位好心人读了人物稿,帮忙找到这只狗的下落。

    罗珮思回过神来,她记得答应过于蔓的事情,暂时还不可以放弃……

    大概在三个月前,罗珮思第一次看见于蔓,三十岁的皮肤,面颊消瘦,她喜欢在眼皮涂青绿色的眼影,尽管牙齿被烟熏得有些暗黄,也要用深色口红打扮唇部,呢色风衣之下是一双细细长长的高跟鞋,踩在水泥路上令她有少许驼背,但总体看来,整个人散发一种老练的气质。于蔓总是在大厦楼下接客,食烟,吹水,起码有七成回头率,而罗珮思恰巧在大厦楼下,一眼望见有很高回头率的于蔓。于是乎,罗珮思从附近店铺买了两杯冻鸳鸯,再往于蔓休憩的地方走去,距离一近,她没有做出秀工牌亮身份的动作,取而代之的是擦干冻鸳鸯外面的水珠再递上。这是三个月前,她们初次见面的第一幕。

    于蔓刚放掉一支烟,靠在栏杆边,没有犹豫就抬起手拿过冻鸳鸯,笑侃一句:“西装长裙,扎马尾,望你的样子不似是会放毒的罪犯,又不像是需要靠性工作赚钱的人。”她继续冷哼,“哪里来的八卦人士想靠一杯冻鸳鸯拿料。”

    罗珮思开始摆出职业微笑,又是那副皮笑rou不笑,弯着唇角的表情,“似乎你服务过很多人。”

    “无需你一个meimei仔鉴定,开门就见山,不要浪费我时间,同你在这里聊天,我分分钟少好多钱。”

    “有人投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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