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荷举_分卷阅读97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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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阅读97 (第1/2页)

    了指身旁的座位,说:“坐。”

萧子桓依言坐下,又听梁皇问:“都听见了?”

三殿下应了一声,梁皇神情难辨,又问:“你觉得齐敬臣如何?”

今日齐婴入宫,萧子桓一早便接到他父皇的消息,让他藏身在御书房的里间中旁听。方才齐婴一言一行皆落在他耳目之中,巨细无遗。

萧子桓想了想,谨慎地答:“齐二有大才,更胜其父兄。”

梁皇听言冷哼一声,道:“这还用你说?他若无才朕何必把枢密院交到他手上?”

萧子桓遭了训斥,低下了头,又听他父皇叹息了一声,说:“像他这样的人,用好了便能成为你的铠甲,而用不好,就会成为伤及自身的剑戟——桓儿,若你坐上这个位置,你能用得好齐敬臣么?”

萧子桓抬起头看向梁皇,见梁皇一双浑浊的老目中透着久经岁月磨砺的苍凉和沉重。

“父皇……”

梁皇伸出那双有些溃烂的手拉住萧子桓,声息沉重,说:“大梁富庶却羸弱,不仅外有强敌,内里还要与世家争斗。世家是什么?是蛀空王朝的白蚁,是贪得无厌的猛兽,你如果要坐稳那个位置,早晚有一天,要同他们有个决断。”

“我儿,”梁皇叹息,“朕一生为世家掣肘,南渡三十余年未有一刻畅快淋漓,朕不希望,等你坐上皇位,一切还是这样——你明白么?”

梁皇亦曾壮怀激烈意气风发,年轻时登位也有要挥师北伐收复失地的雄心壮志,可大梁之内世家争斗不休,彼此纠缠消耗国力,他们因自己的一己私欲捆绑着这个国家的一切,终将梁皇从一个志得意满的少年帝王拖成一个垂垂老矣的暮年之人。

世人嘲笑江左奢靡之风,称连梁皇一国之君都耽于五石散此等不入流的玩物,可谁又明白,他陷入世家泥沼而不得动弹的苦楚,最后只有纵情声色才能一缓心中郁结。

亦是情非得已。

而萧子桓听得梁皇此言,心中则掀起惊涛骇浪。

他近来虽得父皇倚重办了不少差事,但父皇却从未说及立储之事,且一直在此事上态度暧昧,而他眼下这话……难道已经决意让自己入主东宫?

萧子桓闻言自然心中狂喜,但眼下却不能露出喜色,他稳了稳心神,问梁皇道:“父皇是说齐二有不臣之心?”

萧子桓同齐婴的关系不远不近。齐婴是他四弟萧子桁的伴读,他们这些皇子幼时在一起读书,是以他同齐婴也自幼相识。这位齐二公子天资卓绝却懂得藏锋,并不好与人争胜,他对他的印象一直不错,若非他是四弟的伴读,他们之间也许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今日他在屏后,见齐婴对父皇十分恭谨,办事尽心又刻意避开封赏,心中觉得他对皇室并无不敬,可听父皇的意思,似乎对此并不满意。

果然梁皇冷哼了一声,冷声道:“他折返建康之后先回了齐家去见他父亲,随后才来见朕,倘若他是魏臣,他敢如此行事么?历朝历代,哪有臣子胆敢视家族重于朝廷?世家狂悖如斯,他们甚至已经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了!”

萧子桓听言低下头来。

的确,父皇所言在理。凡天下之臣,无一人敢视家重于朝、视父重于君,唯独江左大梁不同,世家官宦树大根深,惯于藐视朝廷,南渡三十余载至今,已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有些事是不能提的,不说破时大家纵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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