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庄梦_分卷阅读47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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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阅读47 (第2/2页)

如不要这证哩。”

玲玲望着叔的脸,没说话。

叔又说:“日他祖奶奶,没这证,你我住到一块儿,谁敢把你我头割了?死了你我埋到一块儿,谁敢把你我扒出来?”

“谁把你我埋到一块儿?”玲玲问,“没这证你爹、你哥会把你我埋到一块呀?”

问着话,玲玲接了叔手里的两张证,粗看看,细看看,把那证上的土给擦掉了,像是洗着自己的脸。

也是怪,自搭爹把那证送过来,玲玲的慢烧突然退去了。不吃药人就不烧了,身上忽然也有力气了。好人样,完好的人。虽然还是瘦,人却忽然精神着,脸上有了先前润着的光。爹走了,他们又回到屋里歇午觉,叔很快入了睡,待醒来发现玲玲没有睡。她把屋里的东西又擦了一遍儿,地上又扫了一遍儿,衣服也洗了一遍儿。做完这些事,她还出庄在路边的小店里买回了几包烟,几斤糖。花花绿绿的水果糖。然后就坐在床边望着叔的脸,等着叔的醒。

叔醒了,盯着她脸上挂的笑:“你咋啦?”

她笑着:“我好了,不烧啦。”她拿着叔的手,去她额门上摸,“我想让庄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俩结婚呢。”

叔又拿手去她的额门上摸,以为她说这话是因为越发地烧。

她把那几斤糖从一边拿出来,放到叔的身边说:“亮——爹——我一点没病了,咱俩挨家挨户去送糖,去说你我结婚了。庄里有热病,不请客,可总得给每家每户送些糖。”

笑着说:“虽然是二婚,可我才二十四,还和头婚一模样。”

笑着说:“走吧,爹,挨家挨户走一遍,回来我不停地叫你爹,最少叫你一百遍。”

笑着说:“走呀,爹,今夜你不想听我叫你爹了吗?”

她拉着叔的手,还像娘一样把毛巾湿了水,先去叔的脸上擦了擦,眼角擦了擦,鼻子两边擦了擦,最后给叔的双手擦了擦,给他拿了褂,拿了裤,像娘给孩娃穿样给叔穿了衣,纪上扣,就拉着叔的手,像哄着一个孩娃样,提着那兜东西出门了。

去挨门挨户说,他俩结婚了,领了证,名正言顺了。像是报喜样,挨家串户地说。报喜样,挨家串户地说着送喜糖。先到了第一家,邻着的,敲开了门,出来的是一个有了六十多岁的奶,玲玲就抓把一喜糖给人家:“奶,吃糖吧,我和丁亮结了婚,领了证,庄里有热病,请客不便哩,就来给你送一把喜糖吃。”

到了第二户,开门的是四十几岁的媳妇了,玲玲又抓一把喜糖说:“婶,我俩结婚了,领了证。想着这热病,请客不便当,就来给你送一把喜糖吃。”把糖塞到人家口袋里,还又把那结婚的红证取出来,举到人家面前求着人家看。

到了第五户,出来开门的是一个刚嫁走、又回娘家的新媳妇,名子叫小翠,玲玲就把结婚证递到人家手里说:“小翠呀,你看我这证和你领的一样不一样,我咋觉得这证红得和假的一模样。”

小翠说:“你和丁小明结婚时领的不是这号儿证?”

玲玲脸红了:“我看了好几遍,老觉得这证红得耀眼睛,和我那时领的不一样。”

小翠就立在门口上,把那结婚证左翻右翻地看,像验着钱样对着日光照,实在没有找出和她自己的那证有哪儿不一样,也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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