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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热与昏迷 (第2/3页)
> 安吉急忙凑上前去,她已发觉了秦杏的不对劲,也正是及时,她话音刚落,秦杏的身子便歪倒下来,正被她一把扶住。这一扶反而使得安吉更为心惊,秦杏的体温正以惊人的速度不停上升。 “秦杏?秦杏!你听得到我吗?” 秦杏好像忘记了如何言语。 在安吉的怀抱里,秦杏只来得及对安吉露出一个恍惚而浅淡的微笑。这既像是某种试图令人心安的宽慰,又像是某种使人心焦的拙劣告别。 安吉追问式的呼唤一声接着一声。但是这一次,她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枷锁。沉重的枷锁。 从脖颈到脚腕,连着密密麻麻的锁链、镣铐,把她束缚起来。没有空间,没有分寸,也没有体谅。 她呼吸。那些不知名金属铸成的负担便压迫她,把那维持生命的气体又硬生生压出去。 她听见她的肺在哭泣,骨骼在重压下悲鸣,肌rou在虐待中萎缩。脚边开着百合花一朵朵,mama好像在她身旁弹琴,又好像在她身旁枯萎。 “杏子。” mama唤她,那是mama正在枯萎时的声音。 “做个普通人,什么都不要想,平平淡淡度过这一生。” 那是mama最后的话。 钢琴曲像水一样,缀着百合花的水流,在她脚边流过去。 秦杏想要回答mama,但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她呜咽着,那是她的咆哮。 “这是你选择的。” 脚边的水流尽了,而浴缸里的水又盛满了。镜一样的水面被蛮力揉皱了,教水花唐突地溅出来。 她在浴缸里看他,看那笑着的秦珩。没有厌恶,没有恐惧,没有痛苦。 好像上一刻正在撕心裂肺的人不是她,她沉在浴缸温热的水里,像是卧在最初的羊水里。 秦珩的面容在荡漾的水中扭曲了,她呼吸凝成的气泡涌上去,遮住他。她看不清他,也没必要看清,她阖上她的眼。 “长眠者之女。” 笨拙的呼唤教她又睁开眼来。 一切又淀成茫茫的黑。 在这茫茫的黑里,唯有汩汩水声。她像是受了什么蛊惑,又像是纯粹听凭自己的心意,就这样不假思索地凑上前去,任由那水流漫过唇,顺过喉。 解掉肌体的渴,又消解掉更深一层次的干涸。 有什么在破碎,此起彼伏,声声震耳。 黑暗之中,她听到那个方才呼唤自己的声音道: “这是一个帮助。” “你醒了?” 伴随着剧烈的头痛,秦杏在微哑的询问声中睁开了眼睛。她深深吸进一口气,揉着额角努力回忆着之前的事。 “我给老林发去许多通讯都没有回应,如果你再不醒过来,我已经打算请我mama的医生来。” 安吉的声音明显哑了几分,秦杏撑起身子看她,才发现她那一双橄榄绿色的眼睛都在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