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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7 (第1/2页)
止是狼狈两个字得以形容。或者死对他来说才是最终解脱。她将他身上被汗水浸透的衣物剥下来,趁他不清醒时期,毛巾沾温水,企图抹去他这些天来痛苦痕迹。动作要快,换下的衣物扔到一旁等德叔来收,一套浅蓝色薄睡衣迅捷套上,温玉几乎闭着眼,不敢多看一眼,这具被毒品折磨得日渐消瘦的身体依然美丽,骨与rou的比例未变,搪瓷光泽耀眼,多像一只才出缸鲜嫩多汁卤水鹅。她被扣住手腕,警惕地看着突然间醒来的陆显。而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浑浊难辨脸孔,陆显的眼睛如西北天狼星孤夜中闪耀,望住她,沉沉灼烧的光是荒原中蔓延的火,风吹草动,不可向迩。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也许此刻,沉默是对彼此最好回应,她与他,就在隆冬寂寞夜晚,如同于浩瀚大海中,伶仃飘游的小船,不知你从何处来,要到哪里去,在夜色下海浪中相遇,便应当彼此温柔相待。他精神不济,不多久再次坠入黑暗中。温玉便静静坐在床前,地下室的夜晚没有月亮没有星光,有的只是空气中浮动的关于贫穷关于挣扎的老旧故事。它们在记忆中褪色发黄,又在心中历久弥新。她握住他冷汗涔涔大手,俯下*身于他紧锁眉心落一片吻,轻柔婉转不欲人知,请台灯、书桌与墙壁守好这秘密。嘘——第七天,他开始步入浑身疼痛、厌食失眠、暴躁不安阶段,时时刻刻如同一只愤怒雄狮,夏天的爆竹,稍不小心他便爆炸,扯动铁链哗啦啦响,成为世上最最燥郁背景音乐,额上青筋爆裂,野兽一般嘶吼,疼痛与渴求令他忘却一切,他挑选最恶毒言语刺伤她,攻击她,要令她无地自容,羞愤离去。有时是怨愤,“贱*人,我花钱养你,你却要恩将仇报!贱*人,妓*女都不如!”有时是诅咒,“要你全家去填海!你等我,等我迟早撕碎你!斩断关节喂野狗!”可惜温玉听不见看不见,一本新书被翻旧,一段段文字翻来覆去咀嚼,她应当放声唱一首国际歌,或是向上帝祷告,请求他原谅人世间所有“恶”。罪恶被毒品无限制放大,所有丑恶横亘眼前,血淋淋伤口一次次撕开,逼你直视。咒骂失效,陆显改换策略,以自残反抗暴*政,他以头撞地,皮rou砸向凹凸不平水泥地,砰砰砰一声接一声响,或为报复,或为掩盖蚂蚁噬心疼痛,他对自己残忍之极,要就此结束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状况。温玉手上小型警用电击棒,五十万伏直冲电流傍身,她对俯趴在地已失去理智的陆显发出最后警告,“你再不停手,不要怪我选用非常手段。”陆显哪里听得见人声,额头砸向地板,巨大冲击震动大脑,没得空余接受外界讯息。于是就在他的疯狂自虐中,温玉手中电击棒击中他手臂,滋滋电流声空气中轻响,不过三秒,前一刻疯癫可怕的男人即刻倒地,人事不知。温玉叫来春山,拿麻绳将陆显绑得死死,再扔回床上。额头上血rou模糊伤口清洗上药,等他醒,才领会何谓痛苦,何谓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