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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第2/2页)
勾走了魂。杜家上下多年一直在寻他的踪迹,却没有半点消息,整个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原来是跑江南来了?还同方拭非在一起?那……林行远忐忑问:“那方拭非究竟是什么身份?”“你自己去问她。”杜陵笑道,“其实你带她去上郡,什么身份都不重要了。老夫是谁也不重要。忘了罢,今后好好过日子。”林行远嘴唇微张,说不出话来。杜陵看他这模样,也觉得精神有些乏了,便道:“拿出去吧,你在我面前不自在,可以去找方拭非多聊聊。她不是什么骄纵或目光狭隘的女子,和你应该有很多话可以说。若是出了什么事,念在我的面子上,多包容他一些。”林行远失魂落魄地点头,脚下磕磕绊绊退出去,顺带将房门给关上。杜陵看他一脸敛容屏气的模样,不由好笑。林行远出来,便迫不及待地掉头去找方拭非。对比起来,方拭非有什么好怕的?方拭非放他进来,过来人一样地安慰他说:“怎么?被敲打了?习惯就好,我师父也时常敲打我。”林行远气若游丝般地吐出一句话:“我有点怕。”方拭非说:“没事儿,我以前也怕!但怕他做什么?你看他现在老了,掀不起什么风浪了。”林行远挫败道:“……你真是,算了。”林行远见她铺陈的信纸下压着一本书,粗粗瞥去一眼,透出一行小字。林行远惊道:“变态伍子胥?!”方拭非:“……”“是伍子胥变文!!你——”方拭非吐出一口气说,“没关系,我就喜欢你不学无术的样子。”林行远:“……”够够的了。方拭非提笔疾书,林行远好奇问道:“你在写什么?”方拭非:“写信。”她没挡着,林行远就走近去看了。这信是写给新任命派遣来的长史的。王长东原在户部度支司,任度支郎中,本司掌管天下租赋,水路道途之利等。为人也算清廉,因办事不力,如今被任调为中州长史。该官职也属从五品上,却没有实权。看似平调,实为下贬。方拭非写到:“水东县外,有一片无名冢,也可称之为乱葬岗。自旱灾灾年起,近万灾民尸骨无人认领,埋于此处。凡雨水冲刷,便露出森森白骨,林中风声鹤唳,阴气沉沉,平日鬼神不近。”林行远看了方拭非一眼,将信拿到眼前。“后人总说秦祖繁刑重赋,急敛暴征,实则不然。战国时期,百姓的各式税赋约有七成,一千斤粮食要交七百斤。秦祖当政后,减至五成,一千斤粮食可以少交两百斤。朝廷征徭役,依旧是一年二十天,并未加重,可百姓不堪其苦,叫苦连天,是为何也?因为征收徭役的地方是在咸阳,咸阳附近的黔首自然不会受其影响,然秦王一扫六合,一统天下,那些离得远的南方,光是赶路去咸阳,带着沉重的被褥干粮,一趟路程得走八个月的时间。他们背着自己的行囊,告别故土,在这八个月里,只有老弱妇孺留在家中耕作。八个月后,征完徭役,过不了数月,又是新的一年。家中劳丁常年不得归家,永远都在行役的路上。良田只剩老弱妇孺在家耕种。是以,称其繁刑重赋,急敛暴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