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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瞬间有些变了,但没能给时间让他们仔细啄磨,徐睿如上前一步:“谢万岁。”接着转身对向妇人发问,“刚刚你说为了保存血书,已经隐姓埋名多年,那这么多年来你是如何维生的呢?”“奴婢为了谋生,自然做过各种活计,为人洒扫洗衣,替人看过孩子,只是因为不能暴露身份,所以每个地方都呆不长,也只能做些零散活儿。”“是吗,那能否将手伸出来?”妇人头一次浮现了些犹豫,但众目睽睽,到底还是伸出了手。徐睿如端详了一会儿,转身回禀:“禀万岁,许氏仆妇自陈做过各种活计,但臣之前观她的双手,白皙柔软,并不像是多年来艰难维生的手。为此,臣特意去市井找了各类身份的女子比对过,这妇人手上前三指指腹以及中指第一指节有薄薄的茧,这通常是绣房的绣娘和会写字的人才会留下的痕迹。”“寻常百姓间会刺绣又会写字的女子极少,许家仆妇原是孝安皇太后的贴身奴婢,会这些倒也正常,可她既流落市井之间,无论是做绣活还是替人写字写信,都是稳定又松快的活,却舍了这些去做洒扫洗衣,这么多年下来手却仍然保养得宜,微臣觉得实在有些蹊跷。”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到那双手上,妇人反射性地将手藏了起来,然后又释然地松开,一言不发。“许氏仆妇,你可有解释?”徐睿如质问道,妇人表情动摇,却仍然沉默着。徐睿如加重了语气,一次次质问道。妇人的脸色越来越惶然,最终泪流满面。对着皇帝叩了三次头,用哽咽的声音说道:“奴婢没有照顾好孝安皇太后,本该殉主赎罪,只是身怀重托,实不敢死,对方势大,奴婢万不能暴露一点行踪,所以既不能入绣房当正经绣娘,也不能去当那教养娘子,实在艰难,不得已才……才为那教坊女子做些绣品,也写些字供他们用。奴婢知道自己有辱孝安太后之名,待奴婢为孝安太后沉冤,便立即赴死,以赎己罪。”说罢已泣不成声,然而表情凌然不可犯,满是坚定之意。好一个卧薪尝胆的苦命人,这比可都还精彩呢!这种不得已让许真儿的忠诚显得更加可贵而令人动容,围观的民众开始暗暗起了些议论,即便天子在上,重臣听候,仍然压不住底下传来的一阵阵义愤赞叹之声,对坚持逼问这样一个弱质女子的徐睿如显然有些不满。徐睿如却眼放精光,厉声逼问道:“怕是为了掩藏什么吧?”转身向皇帝,“微臣曾去此妇人居住过的地方几番查找,却一无所获,没有留下任何绣品或字品,若非心虚怎会销毁得如此干净连一张纸都没剩下?”“后又派眼线潜入教坊,终得其早年间绣品,上面所刺诗词多是被拆散的闺怨之诗,且微臣发现其中有一张帕子,上面绣的是玲珑红豆玉骰,旁边只题了一句’从此萧郎是路人’。”“交上帕子的妓子曾说,许真儿与她熟识多年,曾在一次酒醉后吐露过自己旧主的夫君本有意收了她,却被旧主所拦,还被驱逐出去才流落至此,因此心底多有怨怪,久久不忘。““微臣查证了宫中记录,孝安皇太后确实是在崩逝前一段时间将许真儿以毁坏宫物的罪名逐出宫的,正符合该妓子的供词。”“大人怎可取信于一妓子之言,奴婢虽为教坊做些活计,却也那些人从无往来,更不用提酒后同她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