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VS豆包(番外五) (第1/7页)
“跟我结婚?”钟意像是听了个不得了的笑话,低手朝车外弹了弹烟灰,再回头看她时,眸底带笑,有几分玩味,又有几分说不出的怪异。“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跟我luanlun?”这两字实在太敏感,出口的瞬间豆包几乎下意识反驳:“我们明明就”“没有血缘关系是么?”男人淡笑着问,气息却猛地往下沉,一路沉到谷底,胸腔内持续震荡,震的嗓音都发了碎,冰渣子散落一地。“你从婴儿起就被我抱在怀里,学说的第一句就是“小舅。”“5岁尿湿我的床,骗我说是外星人倒的水。”“12岁黑进我公司系统,全公司播了一上午的动画片。”豆包脸色苍白,全身乏力,呢喃低语,“小舅”“我这里”他指尖敲了敲太阳xue,“存着你从小到大所有的记忆。”男人保持着唇角上扬的幅度,可又冷冽的不像在笑,“我照顾了你这么多年,不是为了最后把你压在床上”“在我心里,你永远都只是个小孩。”他压着低嗓道:“不是女人。”不、是、女、人。这几个字几乎已经判了她死刑。她两手握成拳,锐利的指尖掐入软rou里,试图抑制住滚滚来潮的泪意。可身子无力到连握拳都十分吃力,眉眼一低,泪花就湿了眸。字音从唇边溢出,哽咽的颤音:“如果如果我”如果我不在乎呢?“没有如果。”男人干脆利落的打断她,眸色坠入到灰暗的云层中,遮掩住最后一丝光亮。他徐徐道:“除非,你想让我入了白家族谱。”那声音跟魔音似的,将她单薄的身子缠绕的紧,残暴的挤压她胸间衰弱的气息,她舔了舔干涩的唇角,“你不会的”“你若继续闹下去。”他说:“我不介意,成为你的真小舅。”她偏头的瞬间,眼泪急速滑落,无声的哭泣,晶透的水渍滴滴入唇,咸酸苦楚,百般磨人的滋味,绕着她弥乱的思绪打转。他从来都是个鲜明独立的个体,既受白家的敬重,又将钟家上下打理的井然有序。当年钟父为白老爷子挡枪而身亡,在国外养病的钟母闻讯后,不过一个月便郁郁而终。他10岁被白家收养,20年来,他不愿改性,不愿入族谱,白老爷子随他的意,从未强逼。可如果,如果他真入了族谱,至少在名誉上,他们是合法的舅甥关系。luanlun那便真是luanlun了。豆包没曾想,为了断她的念想,他竟能逼迫自己做到这一步。她沉默了。沉默了很长时间,直到钟意被她颤抖的肩勾的于心不忍,“小汐”“我想回去,很累。”她眼底氤氲着湿气,音色细绵。“我送你”“不用”这两字碾碎在齿间,神色倏然暗淡,“不用了”她脸色煞白,身体持续发着热,额前碎发早已被渗出的汗渍打湿。她虚弱的敲了两下车窗,“开门。”男人没动。豆包轻咳了两声,身子挪动,想越过他的身体去找车窗按钮,钟意却控住她的手,先一步开了锁。“放开我。”豆包闷闷的发声,低头看了眼咯着手背的那个锦囊,想起自己大清晨特意上山为他求的平安福,诚心的三拜九叩,连膝盖处都落了青色印记。“这个你若不想要,就扔了吧。”她紧揪着心,面露苦涩,“不用勉强自己。”钟意松开她了手,问她:“你这么认为?”豆包抬头,眼波平静如水。她说:“反正现在不管我做什么,对你而言都是无关痛痒的。”钟意眼眸深邃犀利,沉沉的凝视着她。她垂下眼,转而拉开车门,下车的动作一顿,她背对着他,弱弱的开口。“小舅是男人,不是长辈。”她说:“一辈子都不是。”说完,她怏怏的下了车,纤瘦的身子逐渐消失在橙黄的路灯下。背影是落寞的,亦是孤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