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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第2/2页)
/br>他口中已经由“朕”变成“我”,那就是不和他讲君臣之礼,要开始和他讲兄弟之义了。江淮心里清楚,绷紧的脊背也放松了些,他略抬头,说道:“臣已有妻儿,无论如何,都不宜再娶……”皇帝打断他:“哪来的妻儿?”江淮说:“妻子江陆氏,恭谦王独女,八年前嫁给了臣。”“那孩子呢?”江淮顿时不作声。皇帝起身走到他身边,蹙起眉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江淮,宸音已经死了。”江淮低头,说道:“臣知道。”“那不是你的错。”江淮又不作声。皇帝看他这副模样,心下戚戚,有心安慰又无从开口,只说道:“人死不能复生,八年了,也该够了。”江淮不知道到底够了没够,所有人好像都以为他是在惩罚自己,因了八年前那件事,他们以为他是自责,自责自己害死宸音郡主,大家都在安慰他,说那不是他的错,说他这些年做的已经够多,已经足够了。可分明不是这样。江淮往后退了一步,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个臣子的礼,朗声道:“臣这一生心系宸音,不会再娶,请陛下恕罪。”皇帝瞪着眼,难以置信:“你难道打算让舅舅绝后,打算让自己一生都无子息!?”江淮固执地说:“臣有个孩子,八年前已经去地下陪他了。就算要怪罪,等臣死后见了父亲,再和他好好解释这一切,想必父亲会谅解。父亲若是真的恼了,那么阿鼻地狱还是刀山火海,臣亦无惧。”皇帝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负手走了两圈,想着要怎么反驳他的话,想来想去还是只有那句“宸音已经死了”,可看了眼江淮的脸色,这话又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八年里他们劝过他何止千次万次,但是他不听。他们二人相对无言,殿内的龙涎香还在熏着,江淮做了个更恭敬的礼,低声道:“臣告退。”皇帝还想说点什么,听他这一句,侧目过来,问道:“这就走了?”江淮低着头,背脊弯了些:“今天是她的生辰。”皇帝依旧看着他,静静地回想,已经八年了,当初江淮从战场上回来,说什么也要和宸音郡主冥婚,他自然不想答应,但江淮很固执,他不应,他就在殿外跪了两天两夜,求得他答应。他本想着,江淮不过是因为愧疚,这些恩恩怨怨总也要一个方式去做了结,或许再过些日子他的愧疚之心淡了,也就过去了。毕竟是战争,战争本身就有很多身不由己。可是他错了,八年来江淮都在认真地尽一个“丈夫”的职责,他也曾是上京城里的明亮少年,趁着春花醉人在街头打马而过,惊起一地风华,勾了许多姑娘的芳心,但如今……他比皇帝想的要深情。可这种深情在此时已经成了最大的枷锁,因为宸音已经死了,死人是感受不到活人的深情的。那些执念、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