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有朵栀子肥_第壹零陆章 不怕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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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壹零陆章 不怕啊 (第2/3页)


似乎有脚步声,原以为是自己的,便顿住不动,但那声音还在,也不是太太们踩高跟鞋的哒哒声,是男人穿的皮鞋声,厚底,走起来噗噗地,愈近愈沉重,她只有抓起那块肥皂紧攥手心里,瞪圆双目死死盯着门口,她看见他的同时,亦听得他低沉道:“阿栀,是我。”是常燕衡,他竟然找到这里来。

她一直没有想过他会来救她,是不能想,不敢想,怕再给自己希望,怕破灭时那不可承受之重,简直比死还要痛苦。

手里的肥皂“啪”一声滑落在地,她三步并作两步扑进他的怀里,搂紧他的脖子,亲吻他的耳根,两行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把他的下巴都沾湿了。

常燕衡很感觉到她吓得不轻,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抬起大手轻抚她的脊背,温和的安慰:“不怕啊,我在这里!”

第壹零柒章同僚议

第壹零柒章同僚议

常燕衡脱下马褂罩在冯栀肩膀上搂着她往外走,福安冲在前面,朝迎来堵路的厉声叱喝:“是吃熊心豹胆麽!敢阻常部长的去路!”众人听了不敢妄动,退让一边,很快与王金龙打个照面,他倚着栏杆,手指挟根雪茄,傍在身侧的十姨太满面娇屈,轻揉着手腕:“就是她,把我这里捏的痛呀,她还要打我呢!”新纳不久的十姨太正当宠。

王金龙认出常燕衡,两年前逼得他拱手让出十六铺和吴淞码头的管辖权,方才放他一马,堪堪保住青云帮的江湖地位,却也元气大伤。

对这个人,他心底有多恨,就有多怕。

瞟过常燕衡护住的女人,面庞隐埋在其胸膛,看不甚清楚,不过露出的膀子很白,是个雪美人。他鼻孔里哼嗤两声,状似半真半假的玩笑:“原来是常先生!你欺负我算罢,连你的女人也来欺负我的姨太太!”

常燕衡也笑了笑:“龙爷连自己女人是甚麽货色都摸不透麽!”他又淡道:“我太太今日受足惊吓,我们之间的帐可要重新清算了。”

王金龙目光闪烁,想也不想反手就扇了十姨太一个耳光,顿时打得她面颊紫胀,唇角滴血,再朝常燕衡拱手作个揖:“女人不懂事,还请常先生大人大量不计较。”常燕衡并不理他,搂住冯栀的手紧了紧,头也不回地径自下楼。

这戏再难继续看下去,两人回到车里,冯栀推开他的怀抱,扭身靠着车窗只往外看,她脑里一片乱哄哄,还无法从初见王金龙的巨大惊恐中抽离出来,常燕衡知道她此时很需要独处,便不多语,一路沉默地回到公馆门前,佣仆过来开车门,一面禀报道:“王先生、翁先生还有陆先生在书房等着老爷。”“甚麽时候来的?”常燕衡下车问。“有一会了。”佣仆答。冯栀听着,开口道:“我去看妮妮。”也没再多说旁的,匆匆走了。

常燕衡来到书房,陆长友等三个正边吃茶边聊谈,见他进来,陆长友先道:“听下人说你和太太去大华戏院听戏,梅先生的票你从哪里搞得?曼丽为着这戏票、整日里抱怨我是无用之辈。能帮我弄两张麽?”常燕衡还没答话,王诘实倒插话进来:“这你也能忍?”翁云绪开脱道:“曼丽怎样的人物,长友让着些理所应当。”陆长友也辩解:“好男不和女斗。”王诘实嗤笑一声:“你高攀的因必种卑微的果,实属自讨苦吃,你岳父涵养些不便显露,可你那岳母,对你一副不待见的样儿就摆在明处”王诘实看见常燕衡朝他暗暗摇头,便掐住话尾道:“若桂芬敢这般出口成狂,看我不休掉她才怪。”桂芬是他的太太。

陆长友已是面红脖子粗,初时因新婚的甜蜜及得娶佳人的梦想成真、让他不及多想别的,但一年多下来,生活由激情走向平稳,许多刻意忽略的东西,如渐渐干涸的小溪,露出底下漆黑带棱尖的石头,不小心会被划伤,不致命,却也会让人疼一阵。

常燕衡拍拍他的肩膀,走到桌案后拉开抽屉,取出两张戏票递给他:“梅先生送了四张,余的两张给你罢!”陆长友谢过接了,常燕衡又道:“票自然不能白给,还得请余曼丽帮我个忙。”王诘实及翁云绪都很好奇,连声追问要帮甚麽忙,他却笑而不语,恰这时,福安进来禀,青云帮龙爷遣人送到一个锦盒及宴请帖子。

常燕衡把锦盒及帖子放在桌上,先拆开帖子,是为今在戏院里、十姨太的无礼冒犯道歉,已狠狠训诫过,送上心意,并于两日后在华懋饭店做东陪罪宴请,务必赏光云云。

他沉吟稍许,才去打开盒盖,众人神情大变,甚惊呼起来,盒里赫然摆放两截女人的手指,齐根斩断,纤细苍白,殷红的是指甲和未干透的血渍。福安都结巴了:“这,这这是龙爷、十姨太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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