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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自己的男朋友研究的是飞行器。张乐逾大四时就选择了直博,谢笛在他身边的那几年,真是看着他为此血泪走来。两人以前谈到未来时,谢笛很心疼他的工作强度,所以心中一直希望张乐逾博士毕业后就留校任职,过得轻松一些。张乐逾很多方面都依着谢笛,答应过谢笛很多事情,但在这件事情上,他从来没有松嘴过。谢笛从那时候就清楚,他如此费心读这个专业,心中是存有理想的。张乐逾和王思鉴一样,是典型军人家庭出身。他们从小生在大院长在大院,听着大人们讲过越南战争、讲过南海撞机、讲过大使馆轰炸,切身感受过那些年代的群情激愤,时代的热血与苦泪,有志向的孩子心里都怀揣着一股家国情怀。大院里不少的孩子长大后选择子承父业当了兵,像王思鉴高考时就考去军校。张乐逾是为数不多走了科研这条苦路的人。王思鉴说过,别看张乐逾模狗样的,其实他才是我们这群人里最中二的。“大院里那群孩子都挺幼稚冲动,张乐逾不一样,他是成熟地冲动。他当初想学航空航天,我劝他这不切实际,航空哪是这么好搞的。但那些话,对他而言都是废话,因为他张乐逾能不知道这条路不好走?可张乐逾高考报志愿,就真的在那么多高校里,只选填了与这个专业相关的志愿。”“不能说他是揣着革命悲情,怀着理想主义激情,还没到那么悲壮的程度。可确实,张乐逾心中一直都抱有未来一日奉献大西北国防建设的想法。院里老一辈常用张乐逾为典例来教育其他的熊孩子,夸他一表人才又踏实上进。说真的,张乐逾勇于肩负的国家和民族的责任感使命感,他心中的抱负之大,是大院里很多孩子都没办法去比拟的。”谢笛想起王思鉴跟她说过的话,听他们两聊起这个话题,情绪有些低落,没搭话。张乐逾跟汪涛聊到一半,察觉后转头看向她,盛了一碗汤递去,低声问:“怎么了?”谢笛反应一下,打起精神,把汤接了过来,摇摇头说:“没事,我在吃饭。”她只是了解到张乐逾目前的工作情况后,突然醒悟:她和张乐逾之间的差距不仅仅存在于两年前的分手,也存在于现在和未来。这差距不是指世俗的婚恋条件,而是说,两人之间的人生追求和生活状态。他们两个就正在复合的边缘,而阻止谢笛踏过这条线的,是横在两人之间的事实——他们两,除了地理位置上不再异国,其他的并没有多少的改变。从前或者是现在,谢笛都是无条件支持张乐逾从事这个行业,去实现他的抱负的,可反过来呢?虽然张乐逾从来没说过这话,可两人谈了一年多的恋爱,没有任何的劈腿或者节外生枝,却那么轻易地分手,其中不包含对两人之间不适合的肯定,这话谢笛是不相信的。分手后,谢笛的认知里,一直认为张乐逾也许会跟他实验室里那个聪明又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或者某天通知她说,找了一个势均力敌的姑娘结婚。她没想过两人还会再有后续发展。可这几天内,两人之间的火花顺利迷晕了她的脑袋,让她忘了现实这回事。餐桌上这时有些冷场。谢笛虽然有些沮丧,但不愿意坏了气氛。问起汪涛:“对了涛哥,你老婆呢?今天怎么没带出来。”汪涛明显尴尬了一下,张乐逾的姿势也不大自然。谢笛明显感觉到不正常,却不知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