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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 (第2/2页)
惆怅叹息。梅时与屈指敲了敲车的引擎盖,发出笃笃的沉声。梅朵微惊,扭头就看见手半曲落在车上,西服搭在臂弯的梅时与。面庞隐约,白衬衫被昏黄的路灯镀上一层薄薄光晕,双腿修长笔挺,从头到脚,沉稳矜贵。她呼吸骤然一深。想他可能站了许久,而自己正在像小孩一样自娱自乐,很不好意思低头。忍不住好奇,他这淑人君子的气度,是如何与人纵横捭阖,在会场上定夺乾坤的。“怎么在这?”梅时与走过来,提了下西裤裤管,在她身边蹲下,一膝虚跪,一膝弯曲,挽着西装的手肘搭在上面。笼在身上的凉风因他隔断一半,还感受到些许他的体温,超乎寻常的暖意,梅朵像被赋予了神奇的勇气,问,“你是不是在楼上开很重要的会?”梅时与神色未变,脑中闪入那晚容嫣跟他闹的话。“那丫头对你不正常,看你的眼神根本不是看师长的眼神。”“全省第五的成绩,她报什么专业不好,经济、金融、工管,哪个不好?哪个不是随她选,偏念法学。”梅朵微歪脑袋,睁着水光清莹的眼睛等他回答。梅时与垂眼想了想,说,“只是在做必须的工作,我是校长,为学校做好决策是我的职责,老师们潜心教研、著书育才,你们安心读书、科学实践。各在其位,各司其职,学校才会好。”温和的语气却戳到梅朵敏感的心思,自己不在图书馆看书,跑来过问他的工作,好像实在唐突,莫名其妙。掏不出来的心事,让她空只能委屈地赧然沉默,无聊拈动的琴弓不小心碰叩琴弦,一声轻铿,惊破尴尬的岑寂。梅时与不想太伤她的情绪,转问,“什么时候学的小提琴?看你的手法很熟练。”梅朵鼻子发酸,咬了下唇,低低说,“五岁的时候,外婆有给我报过小提琴班,学过两年,后来外婆病了,就没再学了。”他资助自己生活学习就已经很好了,再说这话明摆着嫌人家做得不够,简直是不识相,不知好歹,不知感恩。可是,他实际上是她爸爸呀。像他这样的人,几近站在教育链的顶端,关乎子女,不会想着,在学习之外,也要好好培养么?不希望她兴趣广泛,好学多能么?她至今还记得小时候坐在小板凳上看新闻,有个大人物去某户人家,那家小孩坐在钢琴前给大人物弹奏一曲。大人物听后亲切地问,“你钢琴几级啦?”那小孩摇头说,“我不考级,就是自己喜欢。”大人物连连赞许,“不考级好,喜欢好。”当时她也就羡慕而已,后来在高中也好还,来了T大,时时在晚会中见识许多才华横溢的同学,不得不感慨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她的人生,有再好的成绩也无法弥补的苍白单薄。而且,是不止于此的。她明白一切与梅时与无关,但这委屈,不也就只能同他说说?为公到底还是怕他以为自己是“斗米恩,担米仇”,下一句就换了新话题。“那个月饼,你吃了么?”梅朵笑着问梅时与,情绪没有克制好却不自知,眼角湿润,染得浅浅的笑意清亮。半融在夜色里,像开在黑夜无人处的昙花,越幽静皎洁,越姿态哀凉。梅时与心里那种奇异的悲悯又涌上来,主动把话题拉回到小提琴上,“真想学琴,愿不愿意